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薛涛相思成疾,只好空叹一声:“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从此,她身披道袍,在寺庙里静静地修禅悟道,了结余生。至死,大唐盛世与她再无任何瓜葛。
公元820年,满腹才情的元稹又被调往越州任刺史。一入江南,他就被妖娆妩媚的刘采春深深吸引,哪里能想到天府之国有位老情人还在苦苦等待着他?而这边的吴越第一美女更是难以逃脱一把手的魔爪,分分钟就被风流倜傥的元稹勾去了魂魄,不能自己。
短短十年间,元稹将这大唐的四大美女睡了一半,且无一人与他修成正果,若是美女们杨花水性弃他而去也就罢了,且个个都是为他死心塌地,独身殉情。你们说,这样的男人到底是情圣还是情种?
背负“渣男”称号
元稹的一生为了仕途,欠了太多美女的眼泪。所以多年以后,他又梦见自己的初恋,虽然夜已过半,天将亮未亮,在醉梦温柔乡中,却花气馥郁、莺啼娇啭,缠绵悱恻。一只小黄狗惊动寺庙的晨钟,划破寂静的夜空,令人不禁想起二十年前在普宁寺前发生的一幕。于是起身提笔写下:“半欲天明半未明,醉闻花气睡闻莺。猧儿憾起钟声动,二十年前晓寺情。”
为何美好的爱情故事都成了凄美的传说,如果时光能够停下来等一等有情人的爱恋,元稹和双文也许会琴瑟和鸣,双栖双飞。可是,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转眼三个月过去,元稹接到通知,限期到吏部面试。在爱情和仕途面前,元稹还是选择了后者。
分别那晚,双文一言不语,只是抚琴弹奏经年失传的《霓裳羽衣曲》。其实,她有满腹的哀怨不知从何说起,她哪里还有心思弹琴,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琴声戛然而止,她双手蒙面,一头冲出门外,再也没有回头。
元稹他潜心写书,把自己与小表妹的故事写成《莺莺传》,又名《会真记》。文中用张生喻自己,崔莺莺就是双文的化身,刻画细致,文笔优美,成为传世之名篇,也就是后来被元代戏剧家王实甫改编为戏曲的《西厢记》。
元稹一生为心爱之人写了三十多首诗词,可见他用情也深,只是除了原配韦丛外,其余几位佳人才女都被他无情地抛弃。什么政治家,文学家,大诗人?什么吃国家俸禄?生而为人,如果幸好遇见爱情,希望余生都是你,希望有人问你粥可温,有人与你共黄昏。再窈窕淑女,你只要知她,懂她,呵护她就够了,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即使某些难以控制的分离,赴汤蹈火也要实现自己的诺言,不能让对方的等待无限拉长,就如纪德在《人间粮食》中所述:“我生活在妙不可言的等待中,等待随便哪种未来。”所以,我要说,元稹即使因“曾经沧海难为水”而闻名于世,也还是难逃“渣男”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