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铸游览宜兴时,写下了一首宜兴赞歌,美妙的旋律惊艳了时光

2020-11-04 11:17:31 作者: 贺铸游览宜兴

当年斩蛟处的长桥,经历了近千年的风风雨雨,如今依然横跨在河上。而轰轰烈烈、名震一时的英雄豪杰却如过眼云烟,杳无踪迹,这怎能不使年轻时豪气冲天的贺铸产生物是人非的感想呢!

词的上片,先写阳羡美丽的自然风光,再写溶洞,又以周处的故事收结,而且这三次起笔都与阳羡有关,处处紧扣着“阳羡歌”这个题目。

在词人有形的景物描写中和无形中的情感表达中,都将阳羡的赞美用一唱三叹的旋律优美动听地呈现出来,是视觉的享受,又是听觉的盛宴。

词人在上片歌咏阳羡美丽的自然风光之后,由景入情,直接抒发他此时此地的心声,词意也变得更有内涵了。

(贺铸绘像)

其实上片中的“慨想”二字已经透露出了这样的信息:贺铸虽有对周处的倾心赞誉,然而更多的却是词人对时光流逝,历史风云人物都已成为过眼云烟的无限感慨。

这两句很好地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为接下来的抒怀打好了伏笔。

“解组投簪,求田问舍”,说的是词人致仕以来的生活实际,“组”,丝织成的阔带子,古代常用来佩印;“簪”,古代的一种针形头饰,用来固定发束和帽子。“解组投簪”通俗地说就是弃官归田的意思。

贺铸曾经不止一次地流露出对于近乎于归隐的生活方式的愿望,他在一首诗中就曾写道:“求田问舍向吴津,欲著衰残老病身。”

这一次贺铸带着相当闲适的心情游览阳羡,其实是他已经退休之后的事情了,但是他还是抑制不住地表达出对“求田问舍”的生活的向往,他最向往的、最羡慕的就是没有仕途牵绊,只有黄鸡白酒,渔樵溪山相伴的归隐生活。

话说回来,黄鸡白酒,渔樵溪山的生活只是贺铸理想中的一种生活方式,或许只是他想过的归隐生活的一个缩影,并不能说是生活的全部。

诚如前文所说“诗是最佳词语的最佳排列”,这是词人浓缩了的语言的精华,是最佳的词语的最佳的排列,是他抓取的生活中最具典型意义的生活片段和场景。

这样的语言在诗歌中经常出现,尤其是在一些遣词造句、揉捏语言的语言大师的手中,简直是信手捏来一般容易。比如贺铸同时代的大文豪苏轼在《赤壁赋》中说的“侣鱼虾而友麋鹿”,就是苏轼对于理想中的归隐生活场景的浓缩。

应该说,这样的生活是与词人的夙志格格不入的。他年轻时曾有着治国平天下的远大抱负,而四十年的仕宦沉浮,却使他一步步的远离仕途,直至辞职闲居。所以在这首词的最后,词人反用古典,写出了“元龙非复少时豪,耳根清净功名话”这样表面看似达观而实则悲愤的句子。

在“元龙无非年少时”一句中,词人引用了一个历史人物的典故,正好与上片中周处的故事遥相呼应,“元龙”是三国名士陈登的字。

据历史文献记载,东汉末年,群雄逐鹿,而生活在这一背景下的陈登是一个很有大志向的人,他以家国天下为己任,励志读书,寻求治国安邦的道理,所以他结庐为舍,在家中埋头苦读。

词人很明显在这里以陈元龙自比,却说“非复少时豪”,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原来这不过是词人的反语而已,他不但不反对别人的“求田问舍”,自己也“求田问舍”起来了,他慨叹自己再也没有少年时壮志豪情,再也不愿听到名利双收的好听的话了。

当然了,从贺铸的生平履历来看,他的致仕至少不是他心甘情愿的,而是迫不得已的决定,是痛感以自己短促的人生无法和强大的反对声音做对抗而作出的违心的决定。

此处贺铸引用陈登的典故,致仕为了表达自己不再有年青时忧国忧民、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耳边也不再有功名利禄之语,这是壮志难酬的激愤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