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锋有阴阳双面,在外曰阳,在内曰阴。常人作书,不解阴阳之理,但侧锋任笔,仅以阴面着纸,夫笔尖之长不过一二寸,蓄墨有限,作小字尚无问题,至盈寸以上字,则一画未终,所蓄之墨,已半途干涸矣。用中锋作书者,起笔锋逆,所耗费者为阳面之墨,至极点转入行笔,是笔锋已由阳面反至阴面,所耗费者为阴面之墨,至底点又反阳面,回锋上引,则所耗费者为阳面之余墨矣。假定笔锋蓄墨非常,阴阳各得其半,起笔逆锋,耗墨二分半,行笔藏锋倍之,耗墨五分,至回锋收笔,又耗余墨二分半,如是则所蓄之墨,尽入入纸,自无笔枯墨燥之病矣。
实际上,这是一段墨量分配的描绘,中锋行笔,一个笔画写下来,笔锋产生了两次翻转,使笔头所蓄之墨,悉数派上了用场。推而广之到行书、草书,也有实践价值。
(行书书写中的中锋运笔)
真书之结体,由点而画,有侧、勒、努、趯、策、掠、啄、磔等诸势,称为“永字八法”。这是楷书经典的笔法原理,它的笔画品种至少有八种之多,如图:
(“永字八法”暗示图)
篆书则否则,不管古籀,其原始字体,皆归于符号,至为简略。篆书的笔画品种要简略得多,没有这么杂乱,前期的汉字,不管是哪种字体,都是符号文字。
至后世大小篆递兴,亦仅由独体变为合体,虽其笔画由简而繁,然其字形之构成,仍不失为各种符号,分析之仅得直画、横画、左弧、右弧及圆形四种。远古文字之后,是大小篆(这儿的大小篆应当是广义的大小篆),文字逐渐杂乱化,笔画由简而繁,但这种杂乱,是文字构字部件的组合愈加杂乱了,但仔细分析,篆书的笔画,只需四种:直画、横画、左弧、右弧以及圆形(实际上,圆形也是由左、右弧组成的)。前面现已说过直画,其他三种笔法暗示如图:
(篆书其他三种笔画笔法暗示图)
横画,左右弧及圆形之起笔、行笔、收笔,与直画同,皆起于1总算4。惟篆书之圆形,为左右两弧所组成,故为两笔书,而非一笔书。
不管是哪一种笔画,写起来都是逆锋、藏锋、回锋,最终写成需求的笔画。
最终,邓先生着重书写篆书的状况:
(蔡邕像)
作篆运笔,宜迟不宜疾,一毫苟且不得,一笔不能偏倚,宜安坐正视,平心静气为之,切忌草率从事。蔡邕曰:“ 书者,散也。欲书,先散怀有,任情恣性,然后书之,若迫于事,虽中山兔毫,不能佳也。”又曰:“ 夫书,先静坐静思,随意所适,言不出口,气不盈息,沉密神彩,如对至尊,则无不善矣。”
(书法实践)
前期的篆隶体书法创造,调整好书写状况分外重要,相对于笔画品种较多的楷书,一旦把握了根本笔画的书写,只需平心静气,把握好笔法,一笔一画地书写,反倒简略入门,篆书的学习难点在于字形的回忆,并不在根本笔画的书写。
(【细读《篆刻学》】之35,部分图片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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