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整理,现在别讲了。”
我妈眼里的我房间。丨Pixabay
晚上的医院很安静,还没走进急诊大门,门口的保安师傅看我一瘸一拐的,问了句:“咋了,脚受伤了?”老妈飞快地接道:“被蜈蚣咬了。”
师傅经验老道、无比笃定地说:“蜈蚣(咬伤)这里看不了。”
堂堂三甲综合医院居然看不了小小虫咬吗?老妈抱着侥幸心理进去找值班医生询问了。片刻之后,她匆忙出来说:“走,医生说全市只有一家医院能看蛇虫咬伤。”
保安师傅对不起,不该怀疑您的。
“蜈蚣嘛,就是痛,别的没啥”
没辙,又火速打的前往那家医院,好巧不巧碰上了不认路的新手的哥,选了一条红绿灯巨多的路,刷新了我对市内繁华交通路段的认知。我妈焦虑得不行,隔几分钟看一下时间。显然,她比我本人更担心“毒入五脏”。
终于抵达医院,进去先看绿码,然后量体温,说明情况后,挂了急诊外科。除了我似乎没有其他患者,医生正划拉着手机屏。老妈抢上一步,递上医保卡:“医生,快帮忙看看,孩子被蜈蚣咬了。”
我顺势坐下,脱下鞋子,撩起裤腿,抬起左脚,解开纱布,露出伤口。
医生淡定地放下手机,瞥也没瞥一眼,慢悠悠地说:“蜈蚣啊,没事。”语毕,拿过我的医保卡插上电脑,噼里啪啦地打起字来。
老妈:“孩子说很痛,会不会中毒啊?有没有危险?”
医生:“蜈蚣嘛,就是痛,别的没啥。”
老妈:“但是真的很痛啊,而且很大一条,十几公分长呢!”
医生:“你们确定是蜈蚣吧?”
老爸:“确定。”
医生:“确定就没问题了。疼痛跟蜈蚣大小没关系,不管大蜈蚣还是小蜈蚣都一样痛,被蛇啊蜜蜂啊之类的咬了才比较危险。”
医生:“蜈蚣啊,没事。”丨图虫创意
老妈难以置信:“什么?蜜蜂更危险吗?”
医生:“对,两小时以内要就诊,没命的都有。”
尚有疑虑的老妈:“不用上个药什么的吗?”
坚定的医生:“不用。”
补充发问的老爸:“伤口沾水也没关系吗?”
自信的医生:“没关系。”
不甘心的我:“那也不用裹纱布吗?”
“不用。”这时医生已停下了在键盘上一通操作猛如虎的手,撕下打印的单子说,“去药房领一下药,然后到注射室打个屁股针就行了。”
什么?不是说没事吗,咋还要打针?在我贫瘠的医学认知中,打针=严重。
领完药,护士示意我进注射室,一边熟练地操作,一边说:“要打两枚哦。”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自小学以后,除了体检抽血就再也没挨过针的我瞬间想起了被屁股针支配的恐惧。好在没有想象的痛,比小时候打的退烧针好受多了。
一觉睡醒,不痛了!
回到家已经12点多了,我拿出医生开的单子和药,找出口服的那盒,拆出一粒和着温水吞下。还有一支外敷的药膏,我怕晚上睡觉蹭脏被子,犹豫了一下就没用。
吃完药,草草洗漱了一下就睡了。刚开始还是痛得厉害,怎么都睡不着,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药效慢慢起作用了,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还没睁眼,我先感受了一下左脚,咦,不痛了耶。
然后起床下地,小心翼翼地走两步——safe√
再铿锵有力地走两步——哎呦!
走得太霸气果然还是会隐隐作痛,不过比起昨晚的那种剧痛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时候,总算有闲情逸致研究一下医生开的药了。
医生开的药丨作者供图
两支肌肉注射的药——酮咯酸氨丁三醇和马来酸氯苯那敏,前者的作用应该是镇痛,后者是抗过敏。口服药和外敷药分别是枸地氯雷他定片和糠酸莫米松乳膏,应该是治疗皮疹的吧。不过我好像并没有起疹。
总之应该是没大碍了,但还有一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家住在13楼,那蜈蚣究竟是怎么爬上来的呢?不管怎么样,我是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房间太乱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