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对于“蹲族”的评价(图/网络)
其实仔细看看这些案例,很多并不是天生咸鱼,有不少人其实是在初次就业失败后,或是阴差阳错在毕业后荒废两年,之后就发现自己再难回到职场,或者职业预期落差过大。
至于什么“35岁焦虑”“淘汰中年人”之类的话题屡屡成为热点,当然这其中有贩卖焦虑的传播放大,但不可否认,对年轻的崇拜不只是一种心态,在社会机制上是被明里暗里认可的。
本来就不轻松的就业环境,加上短期失败后的过高风险,大学生又如何可以轻松抗拒内卷;也正因为内卷成常态,以至于摸鱼都需要专门来学习了。
想想大学(University)曾被戏称“由你玩四年”,再看看如今大学生气喘吁吁的样子,颇有今夕何夕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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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承认内卷的前提下反内卷
内卷,在现有的人类社会结构下,可能不会有一种完美解法。
人类社会,大体会遵从二八定律。意大利经济学家帕累托说,在任何一组东西中,最重要的只占其中一小部分,约20%,其余80%尽管是多数,却是次要的。
也就是说,人类社会也必然会分层,一定会出现紧缺资源,也一定存在对紧缺资源的竞争,也一定会有少数得到资源的成功者,当然也有失败者。不能因为“内卷”是个新生词汇,就认为这是个新生事物。人生社会的内卷史,恐怕和文明史是一样的长度。
这看起来不那么美好,有点“社会达尔文主义”内味了,但不妨在先接受这个前提的基础上反思一些问题。
仔细想想,无论是“985学霸作息表”,还是“摸鱼学”“内卷学”,其实都是名校学生设置的议题。那么广大非名校学生,难道他们连讨论摸鱼和内卷都不配吗?
▲《内卷学导论》的课程安排(图/网络)
当然不是,但社会话语权的分配并不均等。名校学生,其实已经是高考内卷中至少是进入前20%的相对成功者了,他们的所作所为,更容易被舆论认为更重要,更有传播价值。
现在,当年高考的成功者,又将面临新的进入“前20%”的内卷争夺,这是不可避免的。也就是说,无论是“摸鱼学”还是“内卷学”,根本上更像一种精神调剂,实际作用大概极为有限。
因此,我们反思内卷甚至反内卷,其实都无法指望一种平均主义的做法,可以止息所有的竞争行为。比较现实的做法,是创造更公平、公开的内卷环境。
比如就业时对户籍的要求,对年龄的严格限制,对所谓应届生身份的执着,升学考试时是对出身学校的报名限制,这些机制上的束缚,超越个体能力范围之外的客观条件,是不是可以认真考虑去掉或是放宽一点?
这些做到了,虽然内卷也不会因此消失,但至少能缓解下焦虑,让内卷的环境相对舒适一点。但这也很重要,游戏规则的简单化,至少让大学生知道该朝哪个方向卷,即便内卷,也要给大学生更多的出路。
▲1998年《新华字典》修订本中的一个例句(图/网络)
《新华字典》有个著名的网络梗——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从现状看,这句话有点超脱现实。但至少,应该让张华、李萍和“我”心服口服:造就这一切的,是能力的差异,而不是能力之外的其他。这,或许就是给内卷年轻人最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