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组织关系方面,从产业链上下游企业间的生产关系向各类主体网络化协同配合转变。当前的产业组织形式,在生产上表现为不同企业以供应链为纽带形成的上下游配套关系,在空间上表现为不同企业以产业园区为载体形成的地域集聚。然而,这两类组织关系都无法满足未来产业发展的需要。首先,未来产业分工越来越细、产品迭代速度越来越快,要求企业必须在较短时间内完成产业链上多个合作伙伴的整合。目前通过人际网络、固有合作关系等建立起来的供应链,不仅抗打击能力弱,对市场需求也无法做出快速反应。其次,网络平台的迅速崛起,促进了不同地域间企业的资源共享和信息交流,使企业不再仅仅依靠面对面交流拓展业务,而是大幅扩展了企业寻找新合作伙伴的范围。再次,在我国相当一部分产业园区,企业虽然在地理空间上集中,但相互间关联度较小,技术和信息等资源无法实现共享,“集而不群”现象比较突出。最后,产业领域的交叉融合趋势明显。企业不仅要深化与固有伙伴的关系,更要开展与其他领域企业、高校院所、咨询机构等的合作,目前我国行业协会、产业联盟等第三方机构在这方面发挥的作用还远远不够。可见,未来必须遵循产业发展规律,加快推动产业组织模式变革,积极发展新型产业组织,通过产业集群实现线上平台与线下集聚的有机结合,形成创新协同、技术共生、利益共享的组织形态,实现效率价值的提升和资源配置的优化。
二、把握制造业范式变革应坚持四个“注重”
展望“十四五”及2035愿景,我国要走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之路、加快制造强国建设,就必须加速推动制造业四大范式变革。制造业发展规划的制定,既要顺应长期规律,也要遵循产业发展新逻辑,找准政策切入点,多方协同合力推进。
注重完善制造业协同创新体系。只有加快补齐我国在关键核心技术领域缺乏积累、共性技术供给缺失、创新环境不健全等短板,创新才能真正成为制造业发展的根本动力。一是加大对战略必争领域基础研究的长期、稳定支持。完善国家基础创新公共服务体系,利用已有高校院所和重点企业创新载体,长期稳定地开展工业基础技术研究。在重点领域建设若干国家级质量标准实验室,在重点城市加快布局一批大科学装置。梳理产业链的短板和弱项,加大对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的支持力度,突破基础技术和产品薄弱环节,强化原始创新和颠覆式创新,引领产业发展方向,实现“换道超越”。二是创新共性技术研究的方式方法。加强共性技术研发机构建设,组建国家产业技术研究院,统筹协调承担关键技术突破的各类主体,针对发展重点和企业共性需求制定技术研发方案和路线图,组织优势力量加快攻关,同时为企业技术创新提供咨询服务。鼓励行业协会组织业内企业开展共性技术研究,总结新技术、新方法、新模式应用的先进案例,并向全行业推广应用,收集并响应企业的各项需求,协助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对接政府部门以及创新机构、金融资本。三是释放场景优势加速应用创新。推进新场景革命,为应用创新创造需求,为商业模式试验创造环境,为产品迭代打开市场。鼓励组合创新和跨界融合,支持企业依托产业集群、创新中心等,与其他企业和各类主体建立深度协作的研发体系,促进新技术与新兴产业交叉渗透,推动从技术融合到产品融合再到业态融合,为不断孕育新技术、新业态、新模式、新产业创造条件。
注重推动制造业生产模式的根本性转变。将智能制造作为主攻方向、将绿色低碳作为根本要求、将服务型制造作为向价值链中高端迈进的重要路径,推进产业链现代化。一是大力发展智能制造。持续实施智能制造工程,推广智能制造国家标准体系,力求应用于智能制造装备的关键核心技术和重点产品有所突破,打造新一代智能车间和智能制造工厂,加大智能制造试点示范推广力度,大力支持传统产业和中小企业的智能化改造,壮大智能制造解决方案供应商队伍,推动单一制造环节的智能化发展向全产业链智能化升级转变,完善智能制造生态体系。二是完善绿色制造体系。持续实施绿色制造工程,加快推进先进绿色制造技术的研发与应用,提高技术集成能力和推广应用效率,创新绿色金融产品和服务,引导企业应用绿色制造工艺和节能环保设备,推进传统产业绿色化改造,提升绿色制造公共服务能力。三是加快推进服务型制造。促进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融合发展,强化工业设计服务能力,提升产品和服务层次,推动企业从以产品生产为主向基于用户的导向式服务转型,大力发展个性化定制、远程运维、产品全生命周期管理等服务模式,创新发展协同生产、共享工厂等新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