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比人强。智慧的人遇到困难,大约会顺水推舟,即便半途而废,无所作为,也无人指责。吕玉华却极执拗:别人说什么,我一概不管!既然没有别的办法,那就按这个办法(去做),执着地去做。我(做事)就是一往无前!
当一件事情无法立竿见影时,很多人极容易陷入自我否定和自我怀疑的情绪之中,但吕玉华似乎没有。他始终坚信自己的方向——他的执拗中,还带着一种坚韧和强悍。在他看来,市场好的时候,“坐在办公室就能卖酒”,若市场不好,就得走出去拼搏市场。如今来看,他当时的方向是正确的,“从2014年,到2016年,我们都是不遗余力加大酱酒的宣传,一年要做几十场活动,力度很大。也正是因为力度大,当2017年白酒行业回暖时,我们的酒很快就得到全国烈酒或酱酒粉丝的热爱。”
在吕玉华看来,酱酒热给行业带来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但仁怀酒协也起到了铺垫和助推的作用,“没有酱酒热啥都起不来,同时还有我们行业协会的引领,比如在全国各地的推介,才有今天火热的局面。”
后来,仁怀酒协在西安做活动,竟深为当地酒圈忌惮,称之为“狼来了”。当时,仁怀酒协邀请了西安当地的诸多行业协会,如摄影、书法、文艺、饮食等,每个协会给了十个参会名额,“结果来了五百多人,我们在西安是一次性成功。”
这些年,吕玉华带着仁怀的酒企走遍了大江南北,“一年365天,我们大概有280天都在展会上。”2018年下半年,白酒行业形势大好,仁怀酒协接到遵义政府要求他们在春节之前再做十场活动的通知。应该说,这是当地政府对吕玉华和仁怀酒协工作的肯定,“在遵义市委、市政府领导层的眼中,我们是公认的做得很不错的。”
这对吕玉华和仁怀酒协而言,不是没有压力,“我们一年规划的活动都做完了,再做十场 ,说实话,太累了,毕竟退休下来几年,我也六十多岁了。”不过,真临到任务下来,他并没有多话。到2019年元月、春节之前,仁怀酒协就只剩哈尔滨和内蒙古两场活动没有做。
当时,北方已经冰冻三尺,哈尔滨气温低到零下二十度,物流已难走通。吕玉华打算跟分管的领导沟通取消,“但后来一想,领导都定了,那我们就继续坚持做。后来我跟杨必刚(仁怀酒协副秘书长)分头走,我带一个组去内蒙,他带一个组去哈尔滨,还真是一炮打响。”
军人生涯对吕玉华影响至深,军人的天性是服从,压力再大,吕玉华都会极力承受。更何况,他对仁怀酱酒,还有着雄心壮志。没有去过的地方,他都要去。他要把酱酒,推到中国的天涯海角。今年,仁怀酒协还将去到银川、青海、海南等地做推介会,“都是没有去过的”。
铁腕治串
采访的间隙,吕玉华接到一条微信,是仁怀当地交警又拦下了一辆酒精运送车。酒精是串酒的主要生产材料之一,是以串酒又名“酒精酒”。
串酒不是简单的酒精加水,而是用废弃的酱酒母糟,加糖化酶重新发酵,再添加酒精蒸烤而得的酒。对外行而言,因串酒有轻微的酱味儿,还是有极强的迷惑性,但串酒的品质,不能与正宗大曲酱香酒相提并论,尤其饮后体验感差别明显——酱酒难醉易醒,喝完不上头,酒精酒却让人在宿醉之后极为痛苦。
100斤酒精,就能得到190斤左右的酒,且串酒用酒精,不用粮食,不按酱酒正统工艺酿制,生产周期更短,也无需存储,其时间成本、财务成本,都远远低于正宗大曲酱香酒。
“9块9包邮”的酒,很是容易让人心动,却会让正宗大曲酱香酒失去公允的标准和评判,干扰正常的市场秩序,甚至使市场机制失衡,而这将严重影响酒企、产区,以及行业的形象和发展。更致命的问题在于,酒精串酒,对仁怀产区的微生物环境和土地、水源环境,会产生致命的破坏。
吕玉华上任之后,一个工作是带着酒企开拓市场,另一个就是“做内功”, “酱酒市场不好心里焦虑,但起来了还要考虑内部质量的稳定。串酒让整个市场乱象横生,所以酒协在2019年就开始强力推进行业自律,协助政府打击整治行业乱象。去年6月,仁怀市委市政府成立了专门整顿串酒生产行为的领导小组,我是副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