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物证佐证,又有本人供述以及相关实验模拟,看似完整的证据链,实则压根就没有形成闭合证据链。”据北京广衡律师事务所律师赵三平认为,“每一个审讯室都应该有专用的设备录音,被审讯人可以提出需要审讯时的录像录音备份以保证公正。”赵三平表示,家属曾向警方索要过录音录像,但至今没有回复。
赵三平表示,在本起机械性窒息死亡的案件中,根据警方通报,作案人小胜对受害人曹某实施了捂口鼻、扼颈等行为,在加害过程中,曹某有挣扎的行为,那么其指甲内极有可能遗留小胜的生物检材。而且如果是颈部受压的机械性窒息死亡,在被害人曹某的颈项部应该留有作案人小胜的指纹。警方将绳子上的DNA分型报告作为物证之一是合理的,但是缺乏其他相关物证。“因此并没有形成完整证据链,站不住脚。”赵三平认为。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情况报告中首次披露“小胜用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支蓝色的笔在曹某胸部乱画”这一细节。对此,赵三平和姜海龙都提出了自己疑点,警方为什么没有提出在曹某的衣服提取有关于小胜的指纹或生物检材意见?而那只蓝色的笔又去了哪里?如果丢失了,警方又是如何断定小胜对曹某的这一行为。
案发后,小胜休学了约半年,等他被撤案想重回校园时,学校却不再接收他。“学校说,没有警方的允许,他们不能接收我儿子。”姜海龙表示,与此同时,闲言碎语在村里已传得沸沸扬扬,“农村嘛,有点啥事就传得到处都是。”无奈之下,姜海龙给孩子转了学,搬离了原来居住的村子。
曹某遇害后,曹家人对姜家人十分仇视——他们虽不信小胜是凶手,但极度怀疑杀害孩子的是当时陪同在小胜身边的爷爷。“他们觉得是我父亲干的,经常破口大骂,骂得我父亲在外面找了个活,躲出去了。”姜海龙表示,如今他带儿子搬出去后,只有过年回去几天,每次回去他都不让儿子出门,怕曹家人对儿子做什么冲动的事。“曹某的父母只有一儿一女,死的还是小女儿,我也理解他们的心情。”姜海龙说。
3年后的今天,小胜12岁了,也读了初中。但姜海龙发现,经历这起案件后,原本开朗活泼的儿子变得内向了。平时家人都尽量避免提这起案件,一旦提到,小胜便低着头一言不发。
针对此案,天目新闻记者联系上镇原县人民检察院,工作人员表示目前无法接受记者的电话采访,需要请示上级领导,具体情况以上述检察院办理情况报告中的内容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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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胜被警方带走后,小胜的爷爷也在同一天被警方带走,并以涉嫌伪证罪被刑拘,羁押在镇原县看守所8天。赵三平律师告诉记者,小胜的爷爷当年告诉他,起初一直供述孙子没有离开过他,自己是在羁押的第8天改口的,“老人说,他怕被判伪证罪,要坐几年牢,于是改了口,但他说孙子离开了约20分钟,警察却说20分钟哪够,最少1个小时,然后他就签了字,当天就取保候审了。”
镇原县人民检察院开具的《接触取保候审决定书》 受访者供图
案件影响延续至今,男童家属:会一直申诉下去
“不论需要多久,我都会一直申诉。我心中还存在着诸多质疑,也希望有关部门能逐一解释清楚。”姜海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