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想在三峡工程竣工之前,再赏三峡的绚丽景象,因而非常想搭船回上海。咱们决议一路“漂”回上海……
2000年时我在一家出书社做小编,修改室的图书方向是海外华文文学,我也恰巧做过新加坡作家尤今女士图书出书的职责修改,因而,2000年海外华文文学研讨会在重庆师院(2003年已更名为重庆师范大学)举行时,我作为图书修改,应邀参会。而这个大会的另一个议程是重庆师院“尤今研究中心”的建立,而钱谷融先生则是受邀为研究中心开幕的主宾。其他,他还有受西南师范大学(2005年并入西南大学)之邀授课的行程。
钱谷融先生和尤今女士应该相识已久。早在1993年的《当代作家谈论》上,钱先生就写过介绍尤今的文字《纯真的爱心 新鲜的文字——尤今其人其作》。此前我只从书本上知道钱谷融先生以及他大名鼎鼎的“文学是人学的”的观念,而未曾谋面过。并不知道他也与会,因而咱们各自从上海飞赴重庆与会。仅仅由于都来自上海,主办方已自行把我和同一座城市来的钱虹女士分配在大学招待所的同一个房间。钱虹其时是华师大的讲师,正是钱先生的学生。除了受邀参会,她也身负照料钱先生的职责。究竟,那时钱先生现已是80岁高龄。
正因和钱虹共处一室,许多活动同进同出,才有了知道钱谷融先生的时机。但由于研讨会行程紧凑和参差,和先生更多的交集是在吃饭和晚间休闲活动时。重庆之行中,有一天主办方组织参会人员观赏大足石刻。钱先生年事已高,走上爬下时,我自动和钱虹女士肩负起照料他的职责。
最难忘的是和钱先生一同从重庆搭船一路漂回上海的长江行。
图片来历:新华社
钱先生抗战时期曾在重庆读过书,对重庆有着极深沉的爱情和回想,再加上他想在三峡工程竣工之前,再赏三峡的绚丽景象,因而非常想搭船回上海。钱虹女士奉告我先生的意思后,和我商议要不要一同搭船回上海。几乎求之不得!我想都没想就容许了。
依照三峡的地势地貌,长江从重庆到宜昌,一路奇峰峻岭,美轮美奂。而一过宜昌,则波平江阔,景色比较寻常。大部分游客为了节省时刻,游完三峡,大都挑选在宜昌上岸,改搭其他交通工具。但想着钱先生的愿望和兴致,加上究竟弃船登岸换交通工具,对一个80岁白叟来说殊为不易,因而,咱们决议一路“漂”回上海。
整个行程五天四夜,可说是我阅历过的最长单向旅程。当年从新疆到上海读书,也不过76个小时的火车,况且除了在一些景区坐过一些小舟外,我仍是第一次走真实的水路。又有从未领略过的三峡景色,因而,即便长路漫漫,我也仍是很振奋。
正是一路顺江而下,我才真实才智了钱先生的品格魅力和大家风范。
钱先生善谈,幽默,兴味盎然,对什么论题都能信手拈来,全无文人学者的半点酸腐,更无白叟的昏昧不明。他每过一处景点,鬼城,奉节,白帝城,神女峰,激动和振奋之情彻底不亚于我。特别当船到重庆朝天门码头长江、嘉陵江交汇处,江水变得一清一浊时,钱先生很是激动地指给我,看,浊的是长江,清透的是嘉陵江,跟当年如出一辙!曾经地舆课上学过的知识点,经先生点拨,如此生动地呈现在眼前,真是美妙的聚汇。而于先生自己,应该还感受着几十年韶光的穿越感吧。
钱谷融漫画像 罗雪村作 来历:解放日报朝花版
跟着摇摇晃晃的行船,先生声音洪亮地叙述抗战时期他和那个时代其他的知识分子和学子,怎么历经含辛茹苦抵达重庆读书的光景。那些细节,现在在网络上现已垂手而得,故不赘述。
白日大部分时刻,钱先生都喜爱坐在船尾甲板的沙发上,纵情地博览两岸的水光山色。记得到夔门的时分,很多游客纷繁来到甲板上,嚷嚷着说,看,夔门还在。确实,石壁上两个斗大的白字“夔门”那时还亭立在水面之上。先生激动地说,今后会淹没了!在发现钱虹女士其时并不在甲板上时,他又急迫地说:“快去喊钱虹出来看,今后要看不到夔门了!”我当即仓促去舱里寻了钱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