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好奇,当时还觉得这个行业竞争小,以为待遇高。”
工作特殊,工作时间长,但入殓师的待遇却没有想象中的高,每月的收入只有两千多。“成就感是我们工作的最大动力。”魏慧敏说。
她曾为一名年轻的女性逝者化妆,逝者死于意外,生前她的男友非常爱她。魏慧敏为逝者梳头、洗脸、化妆、吹干头发。当男友看到逝者平静、安详的面容,满脸泪水不停地说着谢谢。
魏慧敏找到的另一半就是同行,“我们是同学,又是同事,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有了感情,不是说入殓师找不到对象吗?所以只能找同行啦。”魏慧敏说今年他们要举办婚礼,笑容里充满了幸福和甜蜜。
【4】亲戚问工作就说是民政局
陈云上班前整理衣服图/李宗华
陈云选择的是防腐整容方向。开学一周后,便被带去参观当地一处停尸间,目的是为了锻炼胆量。
2008年,毕业于长沙民政学院的他,来到西安市殡仪馆成为一名入殓师。他是科班出身,师父带了几次后,就可以单独操作了。
回河南老家,亲戚问他在哪工作,他回答,民政局。
而今,陈云已经依次战胜了误解、偏见,“我越来越喜欢现在的工作,这不是场面话。”
“干我们这一行,有义务向他人解释死亡是怎么一回事。”同样毕业于长沙民政学院的业务部副部长洪济安,算是陈云的师兄。他认为,如果一个人不懂死亡,就不会有敬畏,更不会学会宽容和感恩。
“一位入殓师,每月工资大概4000元左右,薪酬不算高,但是他们为什么愿意留在这里,我觉得,应该是这份职业带给他们的神圣和荣耀。”
【5】化妆时,逝者眼睛突然睁开
入殓师正在为一位过世的老人精心化妆图/段灿
2014年,张红梅(化名)毕业于长沙民政殡仪学院殡仪服务专业,在清远某殡仪馆工作,是个科班出身的90后殡仪师。
在为逝者化妆的经历中,有一幕至今依旧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有一次在给一位逝者化妆的时候,画着画着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当时吓得我差点大叫出来。”
后来,张红梅通过咨询了专业医师才知道,“人在过世之后,肌肉会往上缩,帮他闭上就没事了。”
头部被压扁的,要先往头部里面塞棉花,让头部撑起来,还原形状之后再进行缝合。
但是,对于一些高度腐烂的尸体,能做的,也只是“用药物杀死身上的虫子,再简单为她们披好衣服。”
【6】摸着尸体像冰啤,凉凉的
用道具模拟尸体,学习化妆。图/南都周刊
“摸着尸体,感觉就像摸冰啤酒,凉凉的,和睡着了一样。”入殓师左大亨说,对于尸体他并不害怕。
让他难受的是告别遗体场面,家属哭得撕心裂肺。
大亨从长沙职业技术学院殡仪学院毕业,在广州实习了半年。他所在的2013级防腐班,共有53人,只有15个男生,而整个殡仪学院大概有150个学生。
他顶岗实习时,也曾受到过质疑。
大亨回忆说:“一次我和同事去医院做服务,家属看到我们两个人很年轻,就质疑我们可不可以做好工作,用那种很怀疑的的目光看我们。但是我和小伙伴为逝者脱衣、净身、穿衣、化妆再到后面的接运工作都做得很好,最后家属走上前来对我们俩鞠了一躬,说很感谢并表示歉意。
我们两个当时平静地回了一鞠躬,后来回到寝室我们两个却睡不着,因为我们的工作得到了认可,那一刻心里的激动很难形容。”
【7】我曾为一个逝者化新娘妆
石家庄市殡仪馆的两名女整容师图/燕赵都市报
李元茜,1983年出生,从长沙民政学院殡仪系毕业后,来到石家庄市殡仪馆,职业为整容师。
谈起工作之初的感受,科班出身的李元茜说,她学的是这个专业,但实习时操作对象都是假人,工作后看到遗体,心里仍会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