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唐玄宗时期,杨国忠的儿子杨暄参加科举,不幸落第。杨国忠知道以后,破口大骂道:生子不富贵耶?岂以一名为鼠辈所卖!于是,在杨国忠的威逼之下,当时的负责人员赶紧把杨暄从落榜名单里提了出来,给他安排了他考中的结果。
更甚者,主考官在科举考试之前,就会列出中举名单:未引试之前,其去取高先,固已定于胸中矣。如此有“先见之明”的考官,你去哪里能找到?面对如此有内幕的科举考试,那些落第士人不发疯,才不正常。
落第士人,前途的渺茫。不同于当今社会的多样选择,唐宋时候的可供落第学子选择的工作种类实在是太少。不同于普通的农民、商人等,这些寒窗苦读数十年的学子,大多身无所长。就如同清代黄景仁在诗中感慨的那般: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没有特长、社会上可供落第士人选择的工作种类又少,如此为难的社会背景之下,这些士人势必会产生一种厌世感,而足够的自我反省并不能改变困境之后,这些士人就会把自我厌恶转换为对社会的对抗。
不满情绪日益堆积之后,这些落第士人开始反击朝廷
当心中对朝廷有了不满之后,这些落第士人自然就会有了反击朝廷的做法。而这些反击之法,也可以大致分为两种:一、运用法律来为自己争取合法权益;二、通过极端做法,达到震撼社会的目的。
拿律法当武器
唐宋时期,当落第士人对考试过程或结果有重大疑义时,其实是有击登闻鼓上诉朝廷的权力的。而朝廷在接受到检举之后,就会责令有关部门予以受理,而后会给出一个结果。
比如说,唐代笔记小说集《朝野佥载》中曾经记录过这样一个故事:太学生刘仁范等省试落第,挝鼓申诉:准式卯时付问头,酉时收策,试日晚付问头,不尽经业,更请重试。台付法不伏。由此可见,唐朝时期还是有学子选择上诉的。
而到了宋朝时期,这样的情况就更多了:开宝年间,落第进士徐士廉控告已中学子李肪“用情取舍”。面对这种情况,皇帝不仅认真审核,还亲自主持了复试。而之后宋真宗年间发生了类似的情节,朝廷也是选择了慎重处理。
极端反击
当然,当落第次数过多、或者是心理压力太大的情况下,不少落第士人就会选择极其不理智的反抗方式。从产生的后果上来说:有些的闹事行为,会造成考官的生活不便;而有些学子,则会给朝廷发展,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
为发泄私愤,不少落第士人就会去辱骂考官。北宋文学大家欧阳修,就曾有过被落第士人围追堵截的经历:器薄之士,候修晨朝,群聚诋斥之,至街司逻吏不能止;或为《祭欧阳修文》投其家,卒不能求其主名置于法。如此“流氓”行为,实在是严重影响到了欧阳修的日常生活。
更严重者,这些落第士人还会挑起战争,然后和朝廷形成对抗,这其中最为典型的代表就是唐朝末期的黄巢。黄巢成年后曾几次应试进士科,但皆没有榜上有名。于是,一首“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应景而出,写完以后的他便离开了长安,“遂为盗”。
在此之后,黄巢便决心为自己争取一条仕途之路,在他的引领下,黄巢起义便爆发了。不过,值得指出的是,唐宋时候这样的类似情节并不在少数。比如说,宋仁宗时期的落第士人张元,他也是屡考不中以后,干脆投奔西夏,开始给西夏当起了谋士,干着骚扰宋朝边境的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