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城镇几十公里,一条村村通的水泥路,从学校的门前走过。翻过几座山梁,零零散散的村子,洒落在这片山谷原野。
小孩子们走到学校,几乎要走一个小时左右的山路,这样,有一部分的学生就成了寄宿生。星期一来,星期五回去。来往辛苦,有部分进城打工,或者移民搬迁进城的父母,选择把家安到了城里,孩子也跟着进城读书了。
如此一来,乡村小学的学生大幅度下降,大多只剩下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太少的,不得不撤点并校。从去年到现在,每个乡镇都有撤校的,实在不能撤的,就成了名
副其实的“袖珍学校”一一一百名左右的学生,十多名教师。由于开足年级,往往一人身兼数职,各科都要上,一两人包干一个班的课,从早上到下午,老师与学生大多共处一室。真正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更让人焦虑的是,一年级的学生最少,大多十几名,大有断源的危险。我所在支教的小学,一年级只有十三个学生。其他乡村小学也好不到那里去。
而反观县城里,一个班级大多七八十名,一进教室,黑压压的人头。绝时充满你不小的视野。
曾经朗朗书声的山间田野,曾经掩映在密林山丛的学校,就这样消失了吗?
无论多远多偏僻的山野,人口稍微集中点的村寨,只要你看见树林里掩饰的最漂亮的房舍,那一定是学校。这样的村小,遍布在祖国的各个角落,它们成了教育的末梢神经,感受着农民们对于教育的最初冲动。
如今,这样的神经末梢将会被割断,这样的“袖珍学校”将会消失。这是城镇化的大势所趋,这是这一代人选择进城居住的结果,只是未来谁来乡村作传递知识的最后一站?未曾搬迁的子女,怎样得到接受教育的平等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