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故事 窦晓莉:我和我的老邻居们的陈年旧事

2020-12-04 10:02:12 作者: 西安故事 窦

高启维二哥从中医师的职位上退休后,专心致力于书画创作,现在已经是西安的名画家了,不但他的中国水墨画《虾》获得了国际艺术金奖,而且他的多张画都贴在西安地铁站中,供大家欣赏。

高启维向窦晓莉赠书及画作

启宏的小女儿高苗现在在洛杉矶工作,启宏每次看望女儿都会来我家小聚,菊英也一次不拉的托启宏带礼物给我,没有想到儿时的好玩伴、老邻居、老同学到了晚年还有机会在万里之外的美国相聚。我的外孙和启宏的外孙年龄相仿,虽然他们有语言障碍,但他们都爱好踢足球、看书,共同的爱好立马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仅仅几个钟头的相聚,他们就黏在一起,难解难分了。他们俩表示以后要努力学好英文和中文,期待着下次的相聚。

在菊英家东木头市23号门道里,常常会传出我们的欢笑声语,我的一帮同学有时玩“跳箱”,当然没有学校上体育课的跳箱,但我们这群孩子有自己的办法,大家轮流做跳箱,轮到谁,谁跑到前面,弯腰,将两手扶在自己的腿上,让自己做一个结实牢固的“跳箱”,让其他人一个个从自己身上跳过去。四人一起玩丢沙包,两人站两头,这是丢沙包的人,中间站两人,是被沙包打的人,别小看这小小游戏,可是在锻炼一个人的智力和身体的灵活性,沙包打到谁,谁就输了,换人上,记得那时菊英的弟弟啟宏也常常和我们一块儿玩。

在离我们家不远的地方有个单位,晚上下班后自行车架子一下空了,几个女孩子把它当成单杠,在上面轮流翻转,夏夜个个满头大汗,玩得十分过瘾。到了冬天,雪天的晚上一群孩子会在马路上滑雪,或一人蹲下,两个人分别各拉着一只手往前跑,这样的玩法会让我们异常兴奋,小脸都红扑扑的,高兴的不愿意回家。那时候好像比现在冷多了,下几场雪,屋檐上吊的一尺多长晶莹剔透的冰凌子很久都不化,路边的水也会结成厚厚的一层冰,在上学去的路上也会走走滑滑很开心。还有跳皮筋、跳绳、跳房、抓子、男孩子滚铁环、扇洋片、玩四角、玩三角、打弹球……,我曾经在跳绳比赛中,学到了双脚起跳一次,双手摇两圈绳子的绝活。那时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电动玩具,孩子们却非常快乐。

上图:前排左窦晓莉、右王志静,后排,左胡文霞、右俞时来;下图:排左刘秦娣、右吉秀琴,后排左窦晓莉、右王志静

那时候教室条件差,很多同学手上、脚上都有冻疮,手上的冻疮红肿皴裂、用力写字,伤口干裂,甚至流血,疼痛难忍。到了春天天气转暖,手和脚又面临冻疮长好前要经历的奇痒难耐、痒的让你坐卧不宁。记得冻疮最严重的是菊英,她的一双手都是冻疮,红红肿肿烂烂的。当然我也不例外,整个冬天手都是红红肿肿,奶奶用羊皮做里,外面加一层厚厚的棉花,紫红色的条绒布做面,用一条宽宽的带子挂在我的胸前,上课时两手放在我的漂亮温暖的手套中,虽然好了很多,但冻疮还不见好转,奶奶就四处打听治疗冻疮的药物,听说民间用辣椒杆和茄子杆煮水,再洗患处可以治冻疮,于是奶奶托人从农村找来了辣椒杆和茄子杆,煮水为我治疗冻疮,这一幕幕仿佛就在昨日,可我可怜的奶奶却离开我们已经有52年头了,过去的日子,总会常常想起。

永保巷口的东边和西边各有三个马头墙,这六个雄伟大气的马头墙设计精妙、结构奇巧,是一个典型的百年建筑,是东木头市街的一道风景。我和永保巷有着一段无法割舍的记忆,当年由我的外祖父出资,小外婆谭玉瑞任园长的“永保幼儿园”就在这里——巷内西边的一个四合院中。东西厦房作为孩子们的教室、游艺室,及园长办公室,宽大的上房是孩子们午睡的地方,一排排有围栏的小单人床整齐摆放在大厅里。1953年,六岁的我被爷爷奶奶送进“永保幼儿园”,现在想来,可能是爷爷奶奶用这样特殊的办法有意将我送到我的外祖父母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