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也揽了一档子活,给一家新建的餐厅提供酒店装饰字画。我把自己收藏的一些字画拿出去装裱。而一般的小些的画框就亲自动手做。当时还是用铝合金材料做画框,比较简单,做了七八个规格较小的框框之后,一幅挂在前厅一丈二长的画,自己就做不了了。那一天十分寒冷,我把两个内弟也叫了来,用一辆平板三轮车送那一丈二的大画。由于那一张大画的画框没有匹配的玻璃,而是用了三块玻璃拼在一起,美感度降低很多。酒店老板不满意。
那一次活没做好,我很内疚,降低我对装裱行业的积极性,后来就没有继续干。反观符继明先生做的画框十分精巧,内秀,细致而有力度。完全可以称得上能工巧匠。
正如符继明所说:“工作是很普通的,很平常的工作,也出不了名,也成不了家,就只能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干好每一次活,赢得用户的口碑。这才能站稳脚跟,迎来客户才能扩大业务”。
贾炳群老师是书法篆刻家,书法与篆刻的水平都堪称一流。相当多的媒体都予以报道过,笔者也曾写过一篇采访贾老师的文章。
对于贾老师,我已经是很了解了,贾老师也有在琉璃厂做篆刻生意的经历,正是那许多年的磨砺,艰苦创业,让贾老师在北京,这个文人荟萃的地方,也闯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那些年贾老师在琉璃厂没少接触人,符继明就是接触后交下的一个朋友。
贾老师为人热情仗义,爱喝酒。可以想象,远离家乡,漂泊在外的人,谁不愿意有几个志同道合能聊的来的朋友呢!
在贾老师的陪同下,我来到南新华街86号时,一扇普通的小门敞开着,一条狭长的门洞,门洞两侧堆放着许多做画框用的原材料。
待转过一个弯儿再往右看时,隔着玻璃窗才是裱画店,符继明就是在这里工作的。
贾老师热情的向我介绍了符继明。符继明与我一样的身高,朴实憨厚的笑容,给人以十分的好感,主人尽地主之宜,停下自己手中的活,为我们沏茶,和我们聊天。
入冬之后的北京天气格外寒冷,与我们常常待在温暖的室内不同,符继明的工作室,尽管有暖气,但因为平房比不得楼房严实,显得冷清。想一想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的,确实很辛苦。
由于是傍晚了,符继明坚持要我们留下用餐,于是摆起了一张小桌,在隔壁的小餐馆,要了几个菜几个人小酌起来。
贾老师是个热心肠,杯酒下肚后打便开了他的话匣子。说起了他的创业之路,说起他结识的一个个朋友。说起了小符、说起了我,又说起了我给他写的文章,要我给小符也写一篇,在朋友圈中介绍一下,並且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
生活中我确实喜欢写作,特别是退休之后也有了闲余时间。有些人说“作家、作家,就是坐在家里写作。其实不然,作家是要有大量的生活素材的,那么生活素材从哪里来呢?就是要靠走出家门广交朋友,在生活寻找、挖掘素材。
对于贾老师的提议,我乐得接受,但小符一旁连说“不用写,不用写!我一个普通人,干什么活都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可写的地方不像你们不是书法家,篆刻家就是画家,都做出了很多成绩值得宣传”。
那一次,尽管小符一个劲儿的说不用写但我还是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并且和小符互加了微信。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就要到年底了,小符为我裱的画已经挂在了我的房间,而贾老师托我的事儿还没有完成。眼见得疫情又严重了起来,人们之间又都很少串门,我想着这件事不能拖过年底了。
低调做人的符继明并不想让我写他的故事,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发过来几张图片,才使我知道了聊天之外,他的“誉京堂”装裱店还经过一次重大的挫折。
一年前,北京实行起一阵“拆房打洞”的政策,即把所有的违规门脸房通通拆掉,“誉京堂”的门面也被无情的拆毁。一时间,“誉京堂"的生意一下子沒的做了。
“誉京堂"的生意虽然不大,但那也是符继明一家四口人的生活来源。他的妻子为此病倒了,住院了好几天。那一段时间他的家庭没有了欢乐,工作与生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在说起这件事时,小符的表情依然是平淡的,对于“拆墙打洞"拆掉它“誉京堂”的门面能理解、能忍受,从这一点能感觉的到他是一个大度的人,顾全大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