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奖得主莫言其实是“话剧发烧友”,创作的剧本有何独特之处?

2021-03-14 22:34:33 作者: 诺奖得主莫言

东方网记者熊芳雨3月14日报道:知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一直是个话剧迷,鲜少人知晓,靠写小说成名的莫言,其实是从写话剧走上创作之路的。

这个周末,在朵云书院·戏剧店,剧作家喻荣军、文学及电影评论家汤惟杰、文艺评论家及诗人孙孟晋、出版人曹元勇重点围绕莫言话剧中的历史人物展开了一场对谈,全面展现剧作家莫言的独特之处。

“我最早变成铅字的是小说,但真正的处女作,却是一部名为《离婚》的话剧”,莫言曾坦承地这么说道,过去的小说里,过于炫目的语言把他写对话的本领给遮蔽了,而写话剧能激发他在对话方面的才能。

在莫言看来,所有好的、伟大的小说背后都有戏剧化内核,《蛙》的话可以当做戏剧来看,《檀香刑》里面更是有丰富的戏剧元素。

莫言剧作与专业编剧有何不同?

“KEY-可以文化”陆续推出过莫言两部剧作集,包括话剧剧作集《我们的荆轲》和影视剧剧作集《姑奶奶披红绸》。荆轲、秦舞阳、高渐离、燕太子丹等人物在莫言笔下,纷纷从文学的神坛走下,成为可知可感、有血有肉的人物。

这些剧作集,人物和史实基本上忠实于原著,但对人物行为的动机却做了大胆的推度。

《我们的荆轲》故事很简单,讲的就是流传千年的古老故事——荆轲刺秦王,不过在莫言的笔下,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荆轲,刺杀秦王的动力变得模糊可疑,他就像一个浮躁、虚伪、急功近利的现代人,不小心穿越回千年之前,为了成名不惜任何代价。

“看《我们的荆轲》时,感觉它们虽是历史剧,但又不像历史剧,莫言好似在写他自己。重心不在’荆轲’上,而在’我们’上”,喻荣军说,自己在某天晚上一口气酣畅淋漓地看完,小说家写的话剧和专业戏剧编剧确实不同,戏剧是现场及时给现场观众看,要和观众之间形成互动,要有现场沟通。莫言的剧本中则不少随性的东西,这在剧场里非常珍贵。

“比如杀燕姬这场,还有状别那场,突然之间就歌唱了。我在读剧本时觉得,他怎么可以这样写。但读完后认为这样写非常好,有自己的角度,并且非常有力量。”,喻荣军认为,莫言的剧作集十分具有可读性,有些剧本读起来比较枯燥,需要具有专业性和想象力。但莫言作品想象空间非常大,人物形象非常饱满,特定环境下人物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思想的交流都可以让观众立即感受到,这样的剧本很容易读的。

莫言为何会写剧本?

剧本《霸王别姬》同样取材于《史记》,但对历史人物的阐释同样是颠覆性的。

虽然故事以楚汉战争为背景,但莫言将视线投到了吕雉和虞姬两个女性角色身上,通过她们的对话、对峙、抉择乃至最后的反转,呈现在男性和女性身上,“事功”与“亲情”二者间的艰难取舍和权衡。

在活动现场还特别邀请到侧耳团队成员王幸、雷小雪朗诵了莫言话剧《霸王别姬》中的精彩片段,为在场读者带来了专业而直观的现场感受。

孙孟晋看来,《霸王别姬》中讲述两个女性之间的故事,在历史上没有过多记载,全靠莫言剧本中发挥。这个发挥很重要,所描写的崇高与卑下、美与恶、善良与败坏之间的关系是模糊的,一个人身上既有崇高的一面又有卑下的一面,在剧本里可以看到人物的塑造,深入人心深处。

“莫言为何会写剧本?”孙孟晋分析说,或许与《红高粱》有些关系。莫言的《红高粱》1987年就改编成电影大获成功。最早的影视剧本就是莫言亲自改的,还拿到800块改编费,当年算一笔巨款。在电影改编时,莫言把小说内容进行删改,对人物之间复杂关系又有了重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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