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借用杨笠的“说破”功能,打破原来细分市场上男女受众之间的某种平衡。
“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在2020年的《脱口秀大会》第三季中,脱口秀演员杨笠以吐槽部分男性盲目自信的段子而走红。尽管不少男观众对杨笠的段子感到不满,但脱口秀作为“冒犯的艺术”,大部分人仍对此表示接受。不过,当段子做成了广告,“冒犯”用在营销上,事情就没那么单纯了。
3月18日,英特尔官方微博发布了杨笠代言的广告片。杨笠在片中说,“英特尔的眼光太高了,比我挑对象的眼光都高”。该代言遭到了许多男性的抵制,有网友认为,杨笠靠“冒犯男性”走红,没资格担任以男性用户为主的电脑产品代言人。为此,英特尔删掉了杨笠代言广告片,但这一做法也得罪了不少女性用户,“谁说女性不懂电子产品?”
这不是杨笠第一次被举报。此前,杨笠在《脱口秀反跨年》舞台上的一段表演引发热议。在回顾“普通却自信”的段子给自己带来的困扰时,杨笠调侃那些认为被冒犯的男性:“我说你是个垃圾你肯定不乐意,但如果我说你是个好人,你也觉得我在侮辱你,现在我说你是个普通人,你也不高兴,那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见仁,见智的事情。”
节目播出后,有网友号召大家向广电总局举报,原因为“杨笠演出内容涉嫌性别歧视,多次侮辱全体男性,宣扬仇恨,煽动群体内部矛盾,制造性别对立,不利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和谐发展”。
不过,当时的举报并没有引发节目下架。
杨笠为商品做推广而被抵制也不是头一遭。前不久,杨笠为被称作“男人的衣柜”的“海澜之家”带货,引发男性消费者的不满。当时,虎扑论坛就有人号召男同胞集体抵制,“维护自己的利益”。
这不是第一次脱口秀演员的营销广告被抵制。2月24日,李诞推广某女性内衣品牌的广告在微博上线,广告语充满了脱口秀段子的风格,一面暗示该内衣是“一个让女性轻松躺赢职场的装备”,一面调侃“我说没有我带不了的货,你就说信不信吧。”
该广告上线不久,就因涉嫌歧视女性迅速引发女性观众的愤怒,“这是什么迷惑发言?”品牌方只好将带货微博删除,并发表致歉声明,解释该段子的内涵是“致力于为女性提供无束缚、更舒适的贴身衣物解决方案,让更多的女性以轻松的身心状态去应对生活与工作的疲惫”。
杨笠也曾推广过该品牌内衣,广告词为“职场女性,扛得住压力,也配得起呼吸自由。”“你职场喘气的礼物”。相比李诞,杨笠明显与该产品更有契合度,文案内容也更符合职场女性的价值观。只不过,它没有了脱口秀的段子风格。
有业内人士分析,比起单纯介绍功能,品牌方更愿意宣扬价值观、引导话题,从而增加品牌的知名度,这也使得冒犯式营销逐渐在广告圈走红。
近年来,频频有广告把性别冒犯当创意,比如近日全棉时代、茶颜悦色的广告创意都涉嫌侮辱女性而下架。请杨笠做“男人的衣柜”推广,请李诞带货女性的内衣,本身就像个脱口秀选题。但脱口秀说得,为何广告说不得?
上海大学广告·品牌研究中心主任张祖健认为,关于性别之间的调侃和嘲笑,历来是全球广告的一种现象。如哈雷摩托广告、美国吉普车广告、德国汽车广告以及英国、法国的通讯产品、智能产品广告通常都是针对男性为主的消费群体,他们的广告内容不会调侃女性,但是会刻意宣扬男性的力量。在奢侈品的广告方面,尤其是女性护肤品,则是突出女性的。“总而言之,全球的广告市场确实存在男性力量和女性力量两大阵营。”
他认为,杨笠的脱口秀是女性文化自觉的一种表现,应该予以认可,但如果将杨笠的脱口秀运用到代言的广告中,则另当别论。“相声表达的是人类的智慧和一种机趣,而脱口秀的主要娱乐功能是‘说破’,也就是把一件事情彻底说穿、讲破。杨笠的脱口秀实际上代表了一种‘说破’——优秀的女性看不上一般的男性。杨笠是拿着这个主题引起了社会上相当多女性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