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代播的工资为例,在长沙,培养一个代播的周期是一个月,月薪为1万元,但在杭州,起码得翻倍,但这个收入在长沙算是高收入,因为房价和物价摆在那里,相较之下,杭州压力更大。
杭州目前正构建庞大的直播基地产业园,依托于大型公司的运营,效率被提升上了,比如,在杭州余杭区的未来科技城,2020年5月,一家叫遥望的公司在此成立了直播电商产业园,已经开放了超过200个直播间,其公司旗下的著名主播是喻大公子,他是快手在这两年风头无两的新兴带货主播,人设是有着精致生活的富二代,14个月时间积累超1400万粉丝。
“他们享受杭州地区的直播电商政策,比如免房租、退税等,然后招商,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成了二房东,稳赚不赔。”一位在杭州余杭区未来科技城遥望大厦的租客说。他是从上海搬过来的,租金每平米2.8元,相较于上海每平米五六元的租金,已经比较优惠了。跟他同时入住的还有大量直播带货机构,只要销售额达到一定数值,就会返还一定的租金。
根据园区一位工作人员的说法,目前园区有几十家企业入驻,园区的电商产业园已经租满,园区实行返税政策,比如累计销售额达到100万元,那么返税50%,
大公司集群下,效率以最快的速度提升。正如主播生态分布高度集中,MCN机构也呈现高度分化的局面,这些驻扎在格子间或租着十几个直播间的公司,往往流动速度最快。
但直播电商并不意味着万事皆可。在直播电商第一村的九堡,四季青服装市场,这是一个5层楼高的建筑,这里集合了批发、零售、直播等多种业态,一位在3楼的批发商告诉燃财经,四季青集团严格限制了批发、零售与直播的楼层,相互之间也会有价格平衡机制,不至于相互恶性竞争。
根据一位长期从事零售行业的人士说,在直播电商爆发初期,一些杭州四季青的批发商和零售商曾联合发起抵制“直播电商”活动,原因在于他们扰乱了传统的价格体系,让他们无利可图,有时,直播间的衣服零售价格腰斩线下。
这是一个艰难的平衡术和妥协策略。一位服装工厂的创业者说,她通常采取的策略是分品牌,线下和线上做不同的品牌,避免价格冲撞。目前直播是要做的,但主要是用来清库存,甩尾货,在疫情期间护住企业基本盘,维持基本运转。而线下渠道仍是目前自己生意的大头,用来销售尖货,主打利润。
杭州将是唯一的大脑
电商正在成为杭州城市发展的基因。
一位工作内容与电商行业相距甚远的杭州政府某部门负责人,近期也在学习电商业务,他们主要做对外交流,也想着2021年举办电商活动,与本部门职能工作结合,为杭州引进境外电商人才,“到处在搞,都在争夺直播电商人才以及公司资源”。
一位给杭州市政府培训过直播电商知识的律师说,他们对新事物的渴求与宽容,是其他省份比不上的。
杭州的余杭区、江干区等出台政策,以现金奖励、人才落户等方式吸引直播电商企业发展。根据余杭区在2020年颁布的政策,杭州市余杭区就规定:直播平台通过直播方式年带货销售额达到2亿、5亿、10亿元的,分别给予50万、100万、200万元奖励。次年直播销售额增长达到一定幅度的再分档给予最高200万元奖励。
根据她所说,大量淘宝TP(代运营)机构、中小品牌广告公司纷纷从上海迁居杭州,形成了营销市场体系从上海到杭州蚂蚁搬家的景象,但大型的4A广告公司仍选择留在上海,因为上海是诸多国际大品牌登陆中国市场的第一站。
对于大品牌来说,杭州可以带来销量奇迹,可以带来多样的流量玩法和运营方式,但追求品牌效应,树立在行业内的地位,还得在上海,就算在杭州兴起的淘品牌或者国民品牌,他们的目光落脚点仍然是在上海。
“如果能打下上海市场,那么就能拿下全国市场。”营销界有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