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不管是衡水七院的护士还是参与信息协查的爱心民警,他们做的事已经远远超过本职工作的范围。
张士巧形容自己是寻亲成“痴”,睡前查看各种寻亲群和寻亲网站的消息,成为她每天的习惯。
“作为精神科护士,原先想的是怎样治好他们的病,让他们过正常的生活。接触到这些人后,能够帮他们找到家。”张士巧说。
而对于王曙和马义民来说,协查工作只能在繁重的本职工作之外,挤出休息时间完成。
家有高考生的王曙这两年与儿子的作息时间几乎同步:早上6点起床,六点半到办公室开始协查工作,下午5点下班后继续工作到10点回家。
马义民则把下班后固定的四五个小时用来处理各地救助站发来的协查请求。“我多查一分钟,多看一条信息,就能多一家团聚。这个团聚可能是家属们想尽一切手段都无法做到的。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还有998人
尼它的成功寻亲,使得北京市民政局托养的长期滞留人员又减少了一个。截至记者发稿前,这些人员由2018年初的2100人降为998人,也是三年来首次降到千人以下。
张正中说,剩下的都是“硬骨头”,在传统的人像比对及DNA比对无果的情况下,只能通过一些“非常规”的办法帮他们找家,“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试一试”。
语音识别加实地试送就是一种看似“非常规”,但成功率很高的方法。
侯秀军是河北省张家口市宣化区救助站站长,从事寻亲工作已有33年。近三年,侯秀军也协助“寻亲专班”开展寻亲工作。
与常用的人像对比和DNA对比等寻亲方法不同,侯秀军的寻亲方法听起来有点特别——听音辨位。“人的口音是最不容易变的,也是最真实的。”侯秀军的寻亲方法是通过研究全国各地各大语系和方言,确定受助人员所说方言的地理范围,再与当地民政部门、公安部门及爱心志愿者联系,核实确定受助人员的具体信息。
患有精神障碍的王雷(化名)7年前被北京市朝阳区救助站救助,后转入衡水七院托养治疗。王雷曾说自己是河北省景县王瞳镇人,但说不清是哪个村。向该地定点发送的“头条寻人”信息没有反馈,当地政府也表示没有丢失人员。
今年3月23日,张正中和琚敏、侯秀军在日常问询时又获得关键信息,王雷称家附近有一个叫“景州塔”的景点。侯秀军确定王雷是河北沧州、衡水一带口音,而景州塔就位于衡水,他们决定实地试送。
第二天,一行人先根据王雷的表述走访王瞳镇派出所等地,但没有任何结果。后来与附近餐馆老板的沟通中,王雷又主动说出自己村里有一个叫“三条街”的地方,餐饮老板判断王雷有可能是王官店村人,主动联系在该村的朋友打听情况,最终联系上王雷的家人。
首次实地寻亲成功是寻亲工作的又一转折点。张正中介绍,目前通过实地寻亲方式已经成功寻亲34人。“对于受助人员‘无户籍、无身份证、无精准返乡送达信息’的情况,将会继续采用试送方式寻亲。”
对于所有参与“寻亲专班”工作的人来说,“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资源”,帮剩下的998名受助人员找家,是待攻克的最终目标,也是所有人的心愿。
来源:民主与法制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