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市长“从来都没伸手要钱,都是办事后给的”

2021-08-22 13:18:57 作者: 女副市长“从

王相玲,女,濮阳市华龙区人,1958年11月出生,本科学历,高级会计师。2006年12月任濮阳市人民政府副市长,任职期间,利用职务便利,共计收受贿赂人民币164万元、欧元5000元,2010年12月23日,法院以受贿罪判处她有期徒刑11年。

记者 赵蕾/文 记者 王富晓/图

从昔日意气风发的副市长,到今日憔悴不堪的阶下囚,王相玲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买来了刑期。她说:“我中专毕业后,就被分配到财政局工作,后来从财政局局长到副市长这个位置上,和数字打交道十几年,却从来没有算对这笔经济账。在党和人民赋予我的权力面前,我没有保持清醒的头脑,是金钱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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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王相玲的采访是在她入狱后的20天,即4月17日。

得知她愿意接受记者采访的消息,我很意外。因为一般人到监狱后都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才愿意见记者这样的“外人”。但在采访中,王相玲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数次痛哭失声,导致采访多次中断。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记者了

和在照片上看到的形象有很大差别,面前的她看起来瘦削,面带凄凉,一身囚服,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浅口布鞋,而以前的她神采奕奕、笑容可掬。在监狱里,名字前没有了职务和尊称,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服刑人员,胸前戴着的胸牌上写着她的名字——王相玲。

“哦,你看过网上关于我的报道,都写了什么?”对于外界对自己的评价,时至今日,王相玲似乎依然很在意,她有些急切地问我。“哦,写的都是你以前的事情,其他的没什么。”我轻描淡写地说。“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记者了,你是我出事以后见到的第一个……”王相玲喃喃自语。

“在看守所里活动的范围小,空间狭窄,条件相对差一些。没到监狱之前,有些忐忑不安,想象中的监狱是阴森、恐怖的,让人不寒而栗的。谁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真正到监狱后,和想象中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王相玲说,走入监狱大院,粉蓝色的狱内建筑、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含苞待放的花朵……都让她的精神为之一振。“这是一个花园式的单位,环境还是不错的。眼前的一切让我悬了已久的心终于落地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现在所在的这所女子监狱是一所新建监狱,软硬件在全省监狱系统都是数得着的。”王相玲说,入狱以来,她一直在努力使自己能够尽快适应改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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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监狱接受改造,我是有思想准备的,但初来乍到,好多规范还是不太熟悉,有些手忙脚乱。”王相玲说,任何一个服刑人员入狱后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要会背诵《监狱服刑人员行为规范》。“背书我倒不怕,我不是死记硬背,而是理解着背诵,所以很快就会背了。可是,理论上记住了,但在实际操作中往往会忘记,无意中会犯一些错误。”

“比如说,《监狱服刑人员行为规范》中规定,按时起床,有秩序洗漱、如厕,衣被等个人物品摆放整齐。我可以按时起床,但洗漱和如厕的次序有时会因为过去的习惯而颠倒,这样和大家的步调就不一致了,弄得自己很忙乱。”王相玲说,有的时候,她越怕出错,反而越容易出错。“我几乎是一溜小跑赶着,生怕掉队了。”

“以前看到穿警服的人,有一种距离感,尤其到监狱以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警官。出乎我意料的是,警官们很和蔼可亲。”王相玲说,入狱伊始,就有警官找她谈话。“我当时心乱如麻,光顾着想心事了,事后才知道和我谈话的警官姓朱。”据王相玲说,朱警官在了解她的案情后,告诉她不要背思想包袱,监狱的执法透明、公开,希望她能积极改造,争取早日出去和亲人团聚。“警官的话很温暖,让我觉得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觉得自己的思维开始正常运转了。此前,我一直混混沌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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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的落差让她感到非常痛苦

“最难的是迈过身份意识这道坎。”说到这里,王相玲突然泪眼婆娑,情绪失控了,她低头不语,任凭眼泪往下掉。“从小到大,我一直接受良好的教育,没有想到会走到这一步,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她低声说着,声音里掺杂着呜咽,以至于我凝神聚力才能听得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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