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寻觅爱情与知音是他们进入青楼的别的一个原因。已然是读书人,对精力的需求便比一般的大众高些,因此他们到青楼中来,首要是抱着寻求爱情与知音的意图,肉体之欢倒在其次。需求阐明的是,古代士子出门在外,少则半年,多则数年,须忍耐青灯墨卷与孤独寂寞,故而特别期望遭遇“红袖添香夜读书”的艳遇,他们的这种抱负只要在青楼完成。由于远离家庭,又没有宗族的“监督”,不必忧虑给列祖列宗蒙羞,所以出门在外的士子不必承当太多的品德担负。
此外,青楼也为士子们交朋结友、商讨诗文供给了绝佳的“宴游之所”。士子应试之余,诗文酬酢,交朋结友,也是人生的一件大事。高中者能够多结交几个患难之交、诗文至交,落榜者也能够凭仗高中者的联系捞个差事做做,二者皆有所得,又何乐而不为呢?尽管士子贫富有别,有钱的令郎能够携家财万贯,找高档的小姐奉陪,住豪华套房,无钱的只要逛逛眼科,住款待所与地下室,但一点点不会间隔他们成为朋友的希望,这与《海上花列传》中达官贵人与店伙西崽一同吃花酒是相同的道理。由于对士子来说,文章往往是衡量他们学识凹凸的首要标志。一个家财万贯的令郎,假如胸无点墨,也会成为青楼小姐嘲弄的目标;而一个博大精深的穷墨客,相同能够凭他典雅的谈吐赢得佳人的芳心。因此在秦淮青楼里,穷富并没有肯定的分界线,大族令郎由于想学几句唬弄情人的诗句,反倒会有意与吟词咏诗的墨客结交,或许是为了沾几分文气吧!
沉溺欢场、失落考场者,举目皆是进入青楼的士子,最大的希望是考场与欢场两不误。
据俞樾《右台仙馆笔记》记载,咸丰乙卯科浙江乡试,头场有个绍兴墨客,在考卷上大书一首七绝:“绣鞋踏遍几回寻,相会当年未了因。记否红栏明月夜,楼头偷占一枝春。”旁人问他为何写这等“淫词艳句”,他仅仅摇头不言。该墨客其他3科考试都答复得很好,只由于这一门写了淫词艳句,违反了考试规矩,故没有被取中。同考的士子都为他怅惘,以为可能是在温顺乡里呆得太久,故而考试时都在做春梦吧。
青楼确实是个迷魂荡志的当地,更何况是青楼中的极品——秦淮青楼呢?对读书人来说,眼前佳人们花团锦簇、顾盼生情,一个个潘郎曹郎地叫着,让他们充沛享受到“顾客即天主”的待遇,天然有“今天之乐,不减王公”之叹。
关于秦淮风月的盛况,从明人张岱《陶庵梦忆》中的一段话可窥见一斑:“秦淮河河房,便寓、便外交、便淫冶,房值甚贵,而寓之者无虚日。画船萧鼓,去去来来,曲折其间。河房之外,家有天台,朱栏绮疏,竹帘纱幔。夏月浴罢,天台杂坐。两岸水楼中,茉莉风起动儿女香甚。女各团扇轻绔,缓鬓倾髻,软媚着人。年年端午,京城士女填溢,竞看灯船。好事者集小篷船百什艇,篷上挂羊角灯如联珠,船首尾相衔,有连至十余艇者。船如烛龙火蜃,委曲连蜷,蟠委旋折,水火激射。舟中鏾钹星铙,宴歌弦管,腾腾如沸。士女凭栏轰笑,声光杂乱,耳目不能自主。午夜,曲倦灯残,星星自散。”这样的盛况当然是极尽精美豪华了,不过,假如腰包里没有满足的银子,光戏弄诗文,恐怕是堆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