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乱世枭雄,必有过人之处。这过人之处可以是品德、毅力,也可以是技能。“东北王”张作霖出身贫寒,个子又矮小,能够出人头地,除了善于钻营脑瓜灵活外,还与其早年学会的一项技能特长有关。这项技能就是兽医,他善于给牲口尤其是马匹治病。
贫寒人家出身的张作霖,早年啥都干过,做过小贩,学过木匠,后来做了兽医。因为他个头小力气不够,所以做木工活先天不足,却对兽医领悟能力很强,一学就通,给牲口看病治病成了他的拿手绝技,逐渐在当地小有名气。
兽医这个行当,听起来不很光冕,属于下九流,但也是个很悠久的行业。自打人类社会大分工畜牧业从农业分离出来以后就有了,与给人治病的传统中医也差不了很久。虽说干这行谈不上崇高,可养牲口是离不了兽医的。在农耕社会里,畜力是重要的劳动力,我国封建社会曾有多个朝代禁杀耕牛等大牲畜。
在作为畜力的大牲口里,牛和驴相对比较瓷实,不容易生病,而马匹就相对娇贵容易得病。而马匹不仅用作耕田拉车,更重要的是驿站和军队里的骑兵要用,还有就是达官贵人的坐骑和马车要用。并且当年的东北“胡子”,人称马贼,都是骑马的。能够医马给马治病,在兽医中才有地位。而张作霖正是医马的高手。
当年的兽医医马有名气的,一要会看,掰开马嘴瞧瞧马牙马舌头,就知道马的年龄和得了什么病;二是得会给马的大便掏结。马病了多数得的是结症,就是肠子被干草结结实实地给塞住了,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就会胀肚而死,得由人把手伸进去,从马直肠隔着两层肠壁,把结塞处的草疙瘩捏开,往往需要兽医把整只胳膊伸进马的肛门里鼓捣半天。掏肛捏开了草团子,马就能继续吃草又活蹦乱跳了。张作霖就有这种绝活,善于给治马病。
当年东北土匪多股,土匪头子的马或者官兵的马病了,都有人慕名来找张作霖给医治。因为这个特殊的一技之长,张作霖结交了不少绿林好汉,也接触上了官府的人,成了他们的座上客。甚至后来做了胡匪的小头目甚至被招安了,张作霖兽医的老本行也没有放下。
进入民国,张作霖已经做到了二十七师师长,在奉天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了,师里招募兽医,他还亲自出面当主考官。因为张作霖的部队里,有不少数量的骑兵马队,步兵部队里也要用很多马,是离不开兽医的。据说招募兽医考试时张大帅提出的问题,都相当专业,没有扎实的实践是回答不上来的,面试者们个个佩服。
以至于后来早已经发迹的张作霖大帅府上,很多雕塑,都是塑的各种神态活灵活现的马。张作霖因治马病发迹,也十分爱马,当了大帅也不忘常常有事没事,去往马厩看着,抚摸几下马。假若哪个马夫粗心大意,让马受到了伤害,他一眼就能瞧得出来。
张作霖对待军队里这些兽医都特别得好,让他们认为有一种特殊的信任感。张作霖得空就去和他们聊聊天,闲谈中掌握士兵的思想动态。事实上,这些兽医无形中也成了张作霖的亲信与耳目,能与大帅直接对话成为一种荣耀,会及时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和忠告,借此张作霖把控军队更是耳聪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