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人对待宗教的方式十分灵活。他们看到希腊神话中神的丰富多彩,便逐渐将其中某些特征赋予自己的神灵,将其与希腊神话中的描述相结合。最终罗马主神丘比特与希腊主神宙斯相差无几:两者均生于洞穴,婴儿时期由山羊哺乳;他们都有众多爱人,常常化身成公牛或天鹅与她们约会;他们都用闪电攻击敌人。除了罗马本身的宗教之外,当时奴隶们还从遥远的国家带来了众多其他宗教,基督教从中脱颖而出。
众所周知,基督教起源于耶稣,他来自拿撒勒,在屋大维统治时期的巴勒斯坦地区活动。在现在看来,那就是公元元年,因为现今的纪年体系以耶稣的诞生为起始。福音书里记载了我们对耶稣的所知,福音一词在希腊语中表示“好消息”“喜讯”。福音书和保罗书信等其他一些著作组成了《新约》,《新约》和《旧约》组成了基督教的《圣经》。福音的传道者马可、马太、路加和约翰共同描绘了耶稣富有传奇色彩的传道经历和生活。虽然福音书是在耶稣死后很久才撰写的,并不是可信的历史记载,但这些让人着迷的故事却成为如今世界上拥有最多教徒的宗教——基督教的教旨。
耶稣当然不觉得自己是基督徒。他是犹太人,起初他只是想对犹太教进行改革,革除其弊病。他认为教士不应该拥有太大权力,因为他们过于因循守旧而忽略了实质。耶稣强调神对众人的爱一律平等,博爱精神对他来说尤其重要。福音书中记载,上帝宽恕人类的罪行,无论贫穷富贵,上至国王下至奴隶,人人平等。
这在当时是十分大胆的说法,也就不难理解为何统治者将耶稣视为威胁。耶稣最终被钉死在十字架上。除《圣经》以外,其他多部非基督教的历史记载对此也有相关描述。不同的是,《圣经》中记载,耶稣是神的儿子,他死后复活并救赎了人类。但史实和宗教信仰之间必然存在差异。
最初生活在罗马帝国的一些基督徒被迫害,有些甚至像耶稣一样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但大多数时候,如果他们保持低调,统治阶层尚且能容忍他们。大部分罗马人并不理解基督教,并嘲笑这种和平主义信仰。
直到312年,君士坦丁大帝做出一个惊人之举。传说,一次他战胜归来,讲述他在战前一夜的梦境。梦中出现了象征神的标志,他参悟了圣意:“看到这一标志的你将获得胜利!”什么标志?君士坦丁指的不是罗马战神玛尔斯的圣矛,而是代表和平主义者耶稣的十字架。他声称是因为看到了象征耶稣的十字架,才得以胜利归来。
这代表了什么呢?起初很多罗马人不甚了解。基督教的救世主耶稣已让他们费解。耶稣并不是强壮的战士,甚至不是罗马人。身为木匠的儿子,耶稣属于平民阶层。他真的是神?对于他如此关心穷人和社会底层的弱者,很多人觉得这很奇怪。更糟糕的是,耶稣本人都是个失败者。最后他自己受尽折磨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这对罗马人来说是最屈辱的死法。
这一切让耶稣成为很多罗马人眼中的弱者,圣父也成了失败的神,但随后一些人渐渐认识到了基督教《福音书》中讲述的圣父和圣子的优点。罗马在玛尔斯的庇佑下多次在战争中获胜,但这也给罗马人带来了新的战争和痛苦。耶稣所代表的博爱精神能否带来转机呢?《圣经》给予了他们希望。当罗马人相约一起祈祷,一起唱颂歌时,一种温暖、团结和相互信任之情油然而生。这是很多罗马人从未感受到的,越来越多的人被这一点吸引。
我们并不知道君士坦丁大帝本人真正的信仰。但他或许认识到,基督教等新宗教能给穷人和弱者以希望,给动荡的帝国以平静。大约70年之后,罗马皇帝狄奥多西才将基督教定为罗马的国教,但君士坦丁大帝为基督教成为世界性宗教做出了重要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