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外之艺】 中国古代酒器

2020-11-26 13:43:48 作者: 【砚外之艺】

《汉书》有载:“酒者,天之美禄”,此意乃赞酒者,为上天所赐之美物,其后又曰:“帝王所以颐养天下,享祀祈福,扶衰养疾,百礼之会,非酒不行。”不但将酒冠以天物美名,还推为可养天下,祀祈福的无上之物。

在距今约9000年前后,中国已有了稻米、水果、蜂蜜等混合发酵的酒精类饮料。而酒为液体,则必备容器。随着酒文化的发展,酒具亦不断发展。初似无为酒特制的器具,至新石器时代,特用酒器出现。大汶口及随后龙山文化中所见高柄杯、陶鬶等,应属此时期酒器代表。至迟于二里头文化时,爵出现在了酒的祭祀礼仪中。

商周时代,酒具多为青铜所制,卣、尊、彝、觥、爵、觯、觚等为主要酒具,多仪态雄武。战汉时代,除礼用酒器外,日用酒器也有较大发展,宴席贮酒以樽、锺、钫、壶等,饮酒则以羽觞、卮为主。汉后及隋唐,地中海与中亚地区文化对酒器影响尤为凸显。除传统酒樽、羽觞杯外,亦多有来自罗马、萨珊等地的高足杯、胡瓶、曲杯等被运用到中国酒器中。

至中唐,或是吸收了胡瓶的传统,酒注开始流行。早期酒注与茶事中所用的汤瓶在造型上几无分别,长沙窑出土的唐代酒注,个别还题有“陈家美春酒”“酒温香浓”等句词。自此至明清,酒注(执壶)都是酒器中的主流用具。随着酒注变化,饮酒器也相应而变,台、盘、杯、盏等逐渐发展,经过五代后,至宋辽蔚为大观,酒宴用器繁复细致。此时期的贮酒具,以长瓶为特色,其又名经瓶,即后世所谓之“梅瓶”。酒注与茶注逐渐分开,并在注子外添加了保温、隔热用的温碗。除了传统的樽、杓尚有使用外,台、盘、杯、盏等也极富变化,种类琳琅,亦多像生器。

辽多承唐风,中亚文化的影响也格外显著,高足杯、把杯、海棠盘,鋬耳罐等异风浓郁。此外,宋世以后,酒文化得到极大发展,一些运用机巧的酒具如升仙盏、乘槎杯、匏盏瓜杯等,得到上层阶级的青睐。

梅瓶、玉壶春等,自宋金出现,元明沿用,且极为流行。元明除了承袭自宋辽的传统酒具外,瓷爵、高足杯在酒具中的应用比例大幅上升,酒注的样式也发生了较大变化,并在明后逐渐改称执壶。

值得一提的是,元代多见的兽耳大罐,多与高足杯、酒盏等伴随出土,应为贮酒器,且在明代仍常见使用。明初定制,祭祀皆用瓷,故祭祀礼器多以瓷为主,造型也与燕器几无区别,爵、杯、尊是祭祀酒具中的重要礼器。

清代,梅瓶及玉壶春成为花器,逐渐退出了酒具的主流,而盘盏、酒圆、执壶仍为酒器大宗,贮酒器则多以大罐等,流于粗燥而逐渐隐于幕后。

酒在中华文化中占有极重的地位,然酒器展览颇为少见。2018年10月23日至11月18日,由我社策划的“天禄佳器·中国古代酒器特展”,从新石器时代开始,至明清结束,力求艺术、学术与趣味。在此,我们就几件展品,来管窥酒与中国古文化的关系。

▌酒与祭礼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酒自始即是祭礼中的重要用品。商周时期,礼用酒器以青铜为主,宋元则兼以铜玉,并配陶瓷使用。明代则主要用瓷。

二里头文化始见有爵。商周时代,爵并非饮酒之器,《说文》:“爵,礼器也。象雀之形,中有鬯酒。”鬯为香酒,《礼记》:“先酌鬯酒,灌地以求神”。孙机先生认为,早期爵的流既细且长,并不适用于饮酒,更适合于浇灌。

爵杯一组

特展中有数例爵杯,包括一件二里头陶爵,两件商周铜爵,一件宋元玉爵,三件元代景德镇瓷爵,从中可见从商周到宋元,国家到宗族祭礼用爵之变。还有一件清康熙洒金铜爵,为清人仿古,由此可见清人眼中的商周爵器。

山东大汶口文化陶质酒器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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