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雍正王朝》中,张廷玉体恤圣意的才能肯定是一流的。无论是康熙,仍是雍正,他都可以一眼看到对方心里,然后辅导自己作为臣子的情绪和行为。
孙嘉诚之死,表面上看是年羹尧嚣张,但实际上这都是雍正故意为之。雍正深恨结党,但在他继位以来,党争就从来没断过,所以他也只能凭借党争去完成自己集权的意图。而年羹尧杀孙嘉诚,从某种意义上便是雍正假清流党之手去灭年氏一党的行为。
而张廷玉此刻的境况却有些为难。作为上书房大臣、军机大臣,张廷玉是雍正的人,雍正也竭力把他拉入自己阵营之中。不过,他与孙嘉诚的联系也不一般。孙嘉诚原本是雍正拿来给胤禩掺沙子的,他因铸钱问题顶嘴胤禩,所以雍正假意怒斥他,却私下里派张廷玉曩昔撮合他。后来,孙嘉诚还深夜劝说张廷玉上折子请杀张廷璐,二人联系日益亲近。孙嘉诚在雍正的支持下,也逐步成为清流党的首领,清流党随之日益胀大,并与年羹尧一党爆发了剧烈抵触。
雍正为平衡各方实力,将孙嘉诚派到西北,用清流党控制年羹尧,成果年羹尧将孙嘉诚杀掉了,清流党遂妄图结党挟制皇权,迫令雍正杀掉年羹尧。雍正当然期望年羹尧垮台,但绝不能被别人挟制,这当然不是他乐意看到的。所以,虽然清流党大摆灵堂,天天叫嚣,雍正仍旧不为所动,仅仅降了年羹尧的职。
这时候,假如张廷玉前去祭拜,势必会使得清流党顺势把张廷玉推出来当枪使,到时候张廷玉就算不想,也会有人拽着他把他拉进清流一党之内,而使得雍正堕入愈加孤立的地步。
张廷玉正是把这些都看透了,所以当雍正问他为什么不去祭拜孙嘉诚时,他才会说:“原本想去的,但去的人太多,就不去了。”
并且,这番答复说得也是滴水不漏。
想去,是因为孙嘉诚是忠臣;去的人太多,弦外之音便是不想掺和到清流党中去,要一直保持中立,听雍正的号令行事。
雍正也是聪明人,瞬间了解张廷玉的苦心,遂笑而不语,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