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觉得“小儿怀金,行于闹市”不会有好成果。可若是觊觎小儿的匪徒们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那么终究的成果也可能是不光小儿能安全过市,怀里的金子也安然无恙。
南平便是一个典型的比方。
当然,外边的匪徒迟迟不来抢金子,还在于南平这个小儿会做人。
南平便是“怀璧其罪”的反例
南平自知要在浊世求存,装孙子是必备的技术。所以南平对外奉行“事大”主义——首先是对内称国王,对外则以藩镇自居;其次是不管远近诸国,南平一概以主视之、甘心称臣;终究是严守中立,不介入诸国争端,谁打赢了再派使者曩昔称臣就算完事……
所以高季兴本是后梁朱温录用的节度使,可在后唐灭后梁之后,其子高从诲马上上表恳求归附,并受封荆南节度使,兼任侍中;一起南平还向南吴称臣,而在南吴被权臣徐知诰操控今后,他又鼓动后者称帝;待徐知诰建南唐之后,南平又是第一个称臣表明支持的;南平与南楚、后蜀等周边政权的联系也大体如此,哪怕是远在塞外的契丹,南平也不忘经常遣使进贡。
凡是猛士都活不出,唯有怂货不短寿
这样一来,就搞得哪怕一众大国想拾掇南平,都找不到托言。
文献王高从诲——深谙小国生存之道的“高赖子”。
高从诲是高季兴的长子,后唐天成三年(公元928年)承继王位之后,在位21年,完全奠定了南平作为一方割据政权的位置和浊世求存的基本国策。
生在小国就甭管什么死后名,把这一辈子活好就不错了
高季兴虽然是南平的开国之君,但老高脾气暴躁且正直,尤其是跟北方大国的联系一向不太和谐,先是跟后梁的联系闹僵,又被后唐李存勖追杀,爽性一气之下投靠了南吴。
而高从诲很清楚唐强吴弱且唐近吴远的实际关于南平十分晦气。所以他很快调整方针,厚颜无耻的非向后唐称臣不行,又转过头去鼓动徐知诰篡吴自立。后来后晋替代了后唐,高从诲也赶忙称臣,并赠送军粮助其平叛。南平一直与坐落其东北两个方向的两大强国保持着杰出的联系,这也成为了南平的立身之本。
搞好了跟东、北两个方向大国的联系,南平就从死地中找到了活路
不过后晋被契丹灭掉今后,继立的后汉君主刘知远瞧不起南平,哪怕高从诲换着把戏的拍马屁也改动不了这个实际。所以他马上断绝了跟后汉的联系,转而依托南唐和后蜀这东西两大主子携手对立北方的压力。
弱国图存,光靠示弱、卖惨是无法持久的,有必要适度的展现本身的力气才是自保之道,高从诲也深知这一点。不过南平一介方寸之地,兵力不忍目睹,举倾国之兵在周边强国看来也不过是个不值一哂的笑话,又能怎么展现肌肉?
有没有肌肉是一回事,展现不展现则是另一回事
高从诲的方法有两个,一个是“添加存在感”,另一个则是“拦路抢劫”。
所谓添加存在感,便是使用五代十国时期朝兴国灭如粗茶淡饭一般往常这个实际,南平处处瞎掺和,确保一切的“大场面”都不落下。比方其时在北方每隔十几、二十几就要换个主人,不管是后唐、后晋、契丹、后汉上台,南平都赶忙派青鸟使曩昔恭喜、称臣,一起索要恩赐;比方南边的后蜀、南汉、闽国等割据政权一旦称王称帝,南平照样派使者去一边称臣一边要钱。话说在其时要是哪家建国称帝时,没有别国使者前来朝贡、观礼没关系,要是南平没来人则一定会很丢失,且会让人置疑其正统位置。
究竟连南平这种有奶便是娘的小国都瞧不上的政权,可想而知会是副什么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