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盛唐年代潇洒英逸的诗人比较,杜甫的爱情更为真诚深沉。厚意是杜甫特性的一个重要旁边面。因而,梁启超先生称其为“情圣”
杜甫诗篇中重复倾诉:“恋阙劳肝肺”“葵藿倾太阳”。
晚年流落夔州,偶食异味,他还想到:“君王纳晚凉,此味亦时须。”
苏轼这样点评杜甫说:“流落饥寒,终身不必,而一饭未尝忘君。”
杜甫期望可以“致君尧舜上,再使习俗淳”。在看到山海破碎之时,心里无比悲痛。如《哀江头》,此诗写玄宗、杨妃,诗中虽有所不满,但更多是体现殷切怜惜、悲悯:
少陵野老吞声哭,春日潜行曲江曲。江头宫廷锁千门,细柳新蒲为谁绿?
忆昔霓旌下南苑,苑中万物生色彩。昭阳殿里第一人,同辇随君侍君侧。
辇前才人带弓箭,白马嚼啮黄金勒。翻身向天仰射云,一笑正坠双飞翼。
明眸皓齿今何在?血污游魂归不得。清渭东流剑阁深,去住互相无音讯。
人生有情泪沾臆,江水江花岂终极!傍晚胡骑尘满城,欲往城南望城北。
杜甫终身流落饥寒,却不沉溺于一己之痛,往往推己及人,“穷年忧黎元”,念及大众磨难。
《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写到家时,不满周岁的孩子现已饿死,他慨叹“所愧为人父,无食致夭亡”。但却立刻联想到“默思赋闲徒,因念远戍卒。忧端齐终南,澒洞不行掇”。
又如《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自己的茅屋褴褛,却想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全国寒士俱欢颜。”
又如《又呈吴郎》:
堂前扑枣任西邻,无食无儿一妇人。不为困穷宁有此?只缘惊骇转须亲。
即防远客虽多事,便插疏篱却甚真。已诉寻求贫到骨,正思兵马泪盈巾。
唐代宗大历二年(767年),即杜甫流浪到四川夔州的第二年,他住在瀼西的一所草堂里。草堂前有几棵枣树,西邻的一个寡妇常来打枣,杜甫从不干与。后来,杜甫把草堂让给一位姓吴的亲属(即诗中吴郎),他自己搬到离草堂十几里路远的东屯去。不料这姓吴的一来就在草堂插上篱笆,制止打枣。杜甫专门写了这一首诗去劝吴郎,让那妇人打枣。
诗篇开篇即言“堂前扑枣任西邻”,可见杜甫心境之急切,赶忙让那个老妇人去打枣吃吧,一时一刻也等不得。她不过是一个没有吃的,没有儿子奉养的老人家。如果是贫穷至此,她怎样会打他人的枣子吃呢?她怀着惊骇之心打枣子,你更应该亲热地对待她。诗篇如话家常,口气诚恳,朴素动听。
月夜
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这首诗是杜甫困守长安时期,怀念妻子的一首诗篇。却不从自己的视点表达,而是以妻子的视点来表达。今晚远在家园的妻子应该也在肚子望月吧。儿女还小,不理解母亲对长安老公的怀念。因为在月下战了好久,寒雾现已笼罩了她的头发,月亮清凉的月光,也让她生起寒意。什么时候才干和她碰头,双双对面垂泪呢?
述怀(节录)
寄书问三川,不知家在否。比闻同罹祸,屠戮到鸡狗。
山中漏茅屋,谁复依户牖。摧颓苍松根,地冷骨未朽。
几人全性命,尽室岂相偶。嶔岑猛虎场,郁结回我首。
自寄一封书,今已十月后。反畏音讯来,寸心亦何有。
汉运初中兴,生平老耽酒。深思欢会处,恐作穷独叟。
这是一首长诗,诗中写道,自己风闻安史之乱叛军残暴无比,连鸡犬都会遭到残杀。自己写信回家,也不知道家还有没有。但是十几个月没有收到回音。现在反而惧怕收到音讯,恐怕传来的是凶讯。
梦李白二首(其一)
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江南瘴疠地,逐客无音讯。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恐非平生魂,路远不行测。
魂来枫叶青,魂返关塞黑。君今在机关,何故有羽翼。
落月满屋梁,犹疑照色彩。水深波涛阔,无使皎龙得。
这两首诗是乾元二年(759年)秋杜甫流寓秦州时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