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唐诗坛,孟浩然其实是一个十分“不幸”的诗人。为什么这么说呢?这儿所说的“不幸”并不是说他身世崎岖、家庭不幸、过得很贫穷诸如此类的境遇,而是说,就一个读书人而言,他终身“仕隐两不得”。
在40岁之前,他是一个十分娴雅的山人,整日在襄阳美丽的山水景色中徜徉,悠哉悠哉的度过了大半生。但是,有一天孟浩然忽然想出来当官了。由于“家贫亲老”,作为孝子,他有必要要有所担任;此外,玄宗继位,大唐行将迎来一个开通盛世,身为读书人,他也是想有所作为的。
所以,他就从山林走出来了。但不幸的是,他接连两次求仕都失利了。有一次,他乃至站在了皇帝面前,却依然没有取得一官半职。个中原因,除了他的际遇欠好外,更重要的仍是他的性情原因,他骨子里就不是一个爱当官的人。
可人生便是这么古怪,忽然有一天你会觉得特别苍茫,如同自己的人生什么也没有完结,所以,你觉得自己有必要要做点什么。对孟浩但是言,便是抛弃隐居,出来求仕了。成果呢?孟浩然山人没做成,官儿也没当成,晚年贫穷潦倒,最终因旧疮复发而亡。
能够说,孟浩然是在仕隐两方面都很杂乱的一个诗人,这种杂乱性反映在他的诗作中,便是弥漫着一股深深的丢失的悲痛和苍茫。对此,咱们能够从孟浩然前期的一首咏怀名作《与诸子登岘山》中略窥一二。
与诸子登岘山
人事有代谢,来往成古今。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
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
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这首诗是孟浩然前期的一首代表作,写得十分好,开篇就让人慨叹万千,堪为千古绝唱。其时,诗人尚在襄阳老家归隐读书、整日写诗自娱。有一天,他约了几个老友登上岘山玩耍,看见了羊公碑。由此,他便想起了羊祜从前在此说过的几句话,一时慨叹不已,写下了这首咏怀名作。
那么,羊祜是谁呢?他是西晋名将,文武双全,从前镇守过襄阳。在镇守荆襄期间,他常常约同僚登上岘山喝酒赋诗。有一次,羊祜忽然很有慨叹地对同僚说:“自有世界,便有此山,由来贤者胜士登此,远望如我与卿者,皆湮灭无闻,使人伤悲”。这句话正与孟浩然的境况正相吻合。由此,便有了此诗。
众所周知,古典诗词的主题不外乎“写情言志”。而写情本假如不假借景色,也不划定框框,仅仅单纯写爱情的活动,就会天然透出一种感发的力气,例如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今日,孟浩然的这首诗也是这样写情的,写得很有感染力。
诗作一开篇,诗人就毫不掩饰地感叹道:“人事有代谢,来往成古今”。 “代”,替换;“谢”,消逝。人世的事物向来是替换的、消逝的,春天来了,冬季走了;夏天来了,春天走了。人也是这样,一代又一代,小孩子长大了,年青的变老了,年迈的死去了。
这两句写得很好,它不只写出了诗人自己的悲慨,还写尽了人世间一切的盛衰改动,体现了一种古今循环不断的道理。外表上看起来,这两句如同仅仅在阐明一个道理,但是他所说的却是人世间一个最遍及的现象,所以千百年来,它打动了许多读者,让许多读者发生一种情感共识。
关于这两句诗,宋朝的刘辰翁曾点评说“起得高古”,起句一出来,就把古往今来都打入网中了。并且,“略无粉色”,“粉”是一种装修。这首诗也写了大天然,可并没有写山怎么样,水怎么样,仅仅写了古往今来盛衰兴亡的悲慨,所以刘辰翁称誉它“情形俱称,悲慨胜于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