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原是指当地上有钱有势的宗族或个人,现在有了新的内在,指代一些有钱又很喜欢夸耀的人。如此视金钱如粪土的行为,让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实际上,要是往回走几百年,古代土豪们的奢华日子一点也不比现在“差劲”。
孟昶是五代后期后蜀终究一个君主,孟昶其人,贪酷无比,日子更是奢华无度,他在位三十一年,把蜀地搞得怨声载道,国力凄凉,国家也终究被宋主赵匡胤所灭。灭蜀后,蜀国宫殿中的宝藏珍玩天然也就全部落入了赵匡胤的腰包。
有一天赵匡胤检视所得,见库中有一物甚是稀罕,周边饰以宝石、金、玉之类,细心一看才发现,这本来是孟昶从前用过的溺器。溺器,浅显地说那便是孟昶素日里用来撒尿的尿罐子,赵匡胤看罢不由长叹:“自奉如此,欲求无亡,得乎?”所以命令将此物连同其他缉获而来的奢华品同时焚毁完事。
一说到北宋名臣寇准,许多人的脑海里立刻就会浮现出那个坚强不屈、心忧国难的寇老西儿形象。殊不知,寇准虽忠却也奢华无度,据《宋史·寇准传》中描绘:“(寇)准少年富有,性豪侈,喜剧饮,每宴来宾,多阖扉脱骖。家未尝油灯,虽庖地点,必定炬烛。”试想,在那个尚点灯燃烛的时代,寇准整晚花天酒地,大点灯烛,那是何其的糟蹋。
《秀丽万花谷》又记载说,寇准终身都奢华无比,他到各地为官,一旦离任,下一任官员拾掇房子,一准能看到厕所里结垢成堆的蜡油。后来,司马光教育儿子时,就爽性以寇准的故事作为反面教材,动辄以“近世寇莱公(准)豪侈冠一时,然以功业大,人莫之非,后代习其家风,今多贫穷”等为说教之词。
假如说孟昶、寇准那是大“土豪”,他们日子奢华本就稀松往常的话,可是那些古代的小“土豪”的奢华行为照样会让人张口结舌。据宋代笔记《夷坚志》记载,南宋绍兴年间镇江府有一酒官,日子充足,无日不会客,饮食也极为考究。
下面的差役们要请他吃饭,假如不是他自己指定的饭馆他都不会去,便是到了饭馆,饭菜如不出于自己熟悉厨师之手,也不会动筷子。最叫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十分喜欢吃羊肉,可是吃羊肉“唯嚼汁,悉吐其滓”。
世人不解,他则笑答:“食肉,以汁为精,吮其汁则足矣。肉,腌之物,固当舍之。”便是这样一个大富翁,几年后却因败家而流落街市,“着破布裘,裘半为泥所污,跣足行,描述不可辨”。有老朋友偶然碰到请他吃羊肉,其见肉即食,大快朵颐,我们笑问为何食肉,他又理直气壮:“羊肉,肉中珍物,舍之惋惜。”众皆大笑,以讥其败家之行。
五代、宋朝的土豪们已然如此,明清时期的土豪更为夸大,王士祯在《居易录》中记载这样一个故事,说弋阳有个人叫汪少伟,因为人仗义、好客洒脱,见尽了世面。有一次,朋友请他吃饭,但饭桌上只上了半碗米饭,汪少伟认为小气,稍显不悦,但一尝才发现此米香滑反常,为平生所未见。
本来这种米产自四川,是将稻谷种在鹧鸪鸟的尾巴上,一根尾羽所产之米,一年只取两粒食用,其他则放弃不必,下一年再种再收,汪少伟茅塞顿开,方觉此人竟富有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