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年我们住进了新居,九五年我从陕北回家,父亲把老院子种地了,古槐树卖了,卖给了客商,槐树卖的钱,父亲按父辈弟兄五人共九个儿子,给大家分了,父亲担心他离世后,弟兄九个将来为树起纠纷。后来仔细想想,父亲的担心,确实有他的道理。
树是卖了木头,可是青槐的形象,却永远在我的脑海里继续成长,毕竟它是我们家史的见证人,它是我的老爷同龄的物件。前人秀才栽槐树,后辈重孙来乘凉。古老的中国自古以来的传统,千年移风且易俗,缘分可遇而不可求。
除过我家门前的青槐,沟仡佬黄六叔家老池岸边,我记得也好像也有棵大槐树,不过八十年代也砍伐了,比我家的还的早。唯有对岸子李家门前是那棵古桑树,如今还孤傲地昂着苍桑的头颅,站立在故原上俯瞰着每位子民的做作。这棵老桑树,如今新芽老杆,桑榆晚景地站在那儿,仍然见证着村子的发展变迁。
沟边的古老窑洞,两千年后家老庄基还田,整个平成了田地,建了核桃园。村子全部迁移在了彬底公路两旁,新村建起来了,新学校集资修建起来了,村支部也建起来了二层楼,村容村貌确实焕然一新。虽然少了过去的古朴,但是有了时代的新气息新形象。新村刚刚修起,每次回家的步履总是脚底生风。期盼回家的心情可想而知……
如今,游子鬓霜知命,新村依然痴情,新村建起秀丽村容,几百口人的新村,却没了昔日旧景。
村子没了人,学校关了门,几次回家去,忧情增十分。土地如今全部流转,又建成了新苹果园,苹果树下种上了菊花,秋高气爽,菊花芳香飘千里。估计七八年后,这里又将是新的苹果基地。再好的村子,人是万物的主宰,没有人的村庄却没了灵魂。
秋天到了,核桃已经收获,苹果梨已经抹袋即将下架,辣椒红串串挂上院墙,柿子红透映着蓝天,菊花金黄蕊嫩,新出土的麦苗凌露莹莹,中秋的村子好一幅秋景。
想来想去,随笔记下村的容貌,好让自己有些许念想,也不枉新庄子村民一回。
2020年9月29日于哈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