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边的小城(我与一座城)

2020-12-16 07:19:23 作者: 黄河边的小城

吴堡夜景。

刘 磊摄

我尽管不是吴堡人,但关于吴堡县城却很了解。六七岁的时分,我曾随父亲到20公里外的吴堡县城去卖梨。那是我第一次去吴堡,也是吴堡留给我开始的回忆。

在镇上读初中后,去吴堡的次数就多了。我曾骑着自行车去吴堡配过近视眼镜,还常常使用课余时刻去吴堡贩卖空心饼子,给小伙伴们卖十个,能够赚得自己吃一个。也曾用自行车驮着父亲去吴堡县医院看过病。考上中专今后,又用自行车驮着母亲去吴堡县城买过新衣服。

国际真是无比美妙。谁能想到,2013年末,我会来到吴堡作业。看来跟吴堡究竟有缘。对我来说,吴堡尽管是外县,但由于老家与吴堡接壤,言语、饮食、风俗习气简直没什么不同,加之曾常常常去吴堡,所以我也能够算是半个吴堡人了。

吴堡是座小城,依山傍水,山是黄土山,水是黄河水。县城驻地在宋家川,老百姓习气把县城叫做川里。当年,川里只要一条老街,规规整整,几岁的娃娃也不会走失。大街上没有十字路口,也没有红绿灯。后来,县里在黄河岸边修了一条兼具防洪、交通和休闲功用的滨河大路,加上那条规规整整的老大街和黄河河道,刚好构成一个宋家川的“川”字。吴堡人一半住高楼,一半住窑洞。黄河岸边,大街两旁,高楼树立。而半山坡上,则是错落有致的窑洞院子,房前屋后种满了瓜果蔬菜。从这个意义上说,吴堡既有城市的现代化气味,又有村庄的原生态滋味。

坐落黄河中游秦晋大峡谷西岸的吴堡,与山西省柳林县尽管隔着一条黄河,却有四座黄河大桥相连,通途瞬间变成了通途。有时分,我饭后漫步,随意跨过一座黄河大桥,便一脚踏入了山西地界,好像跨省比去邻居家串门还简单。至于高速公路桥和铁路桥,那都是高架桥,轿车和火车似乎是从县城上空“飞”曩昔的。吴堡虽是小县城,但我跟他人介绍起来时,常会自豪地说:咱们有两个机场守着,一个在陕西榆林,间隔吴堡县城两小时车程,一个在山西吕梁,间隔吴堡县城只一个小时车程。

我曾看到过一幅吴堡县城除夕夜的全景相片,是在黄河彼岸柳林县的山疙瘩上拍的。相片上,一条大路,万家灯火,一弯河水,流光溢彩。其时,我真是深深感受到:假如没有黄河,吴堡县城可就差劲多了。黄河真是大自然关于吴堡的赏赐。吴堡县城就像是躺在黄河母亲臂弯里的一个美好的孩子,城在河滨,河在城边。夏天的黄昏时分,我常常约上三五老友去河滨纳凉,把鞋子一脱,脚丫子一伸,就到河水里了。在滨河大路内侧,有三个广场,都不大,但草坪、绿植、喷泉、雕塑包罗万象,每天早晨和晚上,歌唱的、跳舞的、漫步的、打拳的,人们各得其乐。在文明广场上,矗立着两尊雕像,一尊是作家柳青,另一尊是慕生忠将军,这一文一武是吴堡的自豪。柳青自愿辞去长安县委副书记一职,在皇甫村久居14年,悉心创作了文学名著《创业史》,并于1960年捐出《创业史》第一部的稿酬。说柳青是中国当代文坛的一座丰碑,不为过。现在,县里还精心打造了融柳青新居、柳青文学馆、柳青私塾、柳青书院、柳青驿站为一体的柳青文明园。慕生忠将军率一众人马,仅用7个多月时刻,就在戈壁荒滩、悬崖峭壁上修通了青藏公路。直到今日,慕生忠仍是青藏线上一个响当当、让人听了肃然起敬的姓名。

外地人来吴堡,最头疼的事是听吴堡方言。吴堡方言跟周边县区完全不搭。可是,对我而言,吴堡方言是从小就挂在嘴边的言语,我不只能听懂,说得也很地道。吴堡人喜爱说“们吴堡”,“们”是典型的吴堡方言,念“méi”,是“我、咱们”的意思,既能够指奇数,也能够指复数。“们吴堡”,开始是一本研讨吴堡方言的书名,后来,有一系列关于吴堡的宣扬片、宣扬歌曲和宣扬画册,都冠以“们吴堡”的名号。现在,“们吴堡”已成为吴堡人一种常见的说法。吴堡人说起“们吴堡”,总是带着三分的自豪。本年秋天,一位外地朋友打电话问我在哪,我说在“们吴堡”,朋友说我成了地道的吴堡人。我笑着回复道:咱一个出门人,头顶着吴堡的天,脚踩着吴堡的地,吃着吴堡的粮,喝着吴堡的水,不说吴堡话,像话吗?朋友听了,不由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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