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梨子的真正滋味,就得亲口吃一吃——谈文学创作对于学术研究的意义

2021-01-21 18:40:44 作者: 要知道梨子的

叶嘉莹的学术文章不论篇幅多长,总让人不由得一口气读完,她的剖析论说如抽丝剥茧,新见迭出,更兼遣词精准、文采斐然。资料图片

闻一多先生首先是位诗人,诗人内核的学者研讨起《诗经》来,便体现出打破前人藩篱的勇气和胆略。资料图片

学术研讨与文学创造是两个跑道、两套翰墨,前者需求确凿的史料依据、谨慎的逻辑推理、精确的文字表达;后者则显着不同,小说戏曲再现日子,其实质是虚拟;诗篇体现日子,但求忠诚于心里;散文介乎再现与体现之间,真情实感是最重要的,言语则形形色色,兴之所至,风味自成。

就人的大脑天分而言,往往各有侧重,有人逻辑思维优胜,长于透过现象看实质,条分缕析,提纲挈领,这样的人合适从事学术研讨;有人形象思维兴旺,想象力丰厚,调查力和感触力敏锐,这样的人合适从事文学创造。古往今来,也不乏二者兼备之人,比方曹丕,既能创造缠绵悱恻的《燕歌行》,又能写出《典论》这样思维深化的议论专集;比方皎然,既能创造清丽闲淡的山水诗,又能写出《诗式》这样见地精辟的诗学论著。今人鲁迅、闻一多、顾随、朱自清、林庚、郭沫若、钱钟书等亦都是创造与学术兼长之人。令人猎奇的是,文学创造之于学术研讨,是否有些好处呢?换句话说,文学创造是否有助于其学术研讨焕宣布一种共同的光荣呢?答案是必定的。

有创造经历打底,研讨也就更有胆略和才智

《红楼梦》第四十八回香菱学诗一节,曹雪芹借具有丰厚创造经历的林黛玉之口,提出了自己的诗篇理论:格律诗的种种墨守成规都是人定的,天然也能够打破它们,怎样能更好地表达心里就怎样写。

黛玉道:“……若是果有了奇句,连平仄真假不对都使得的。”香菱笑道:“怪道我常弄一本旧诗偷空儿看一两首,又有对的极工的,又有不对的,又听见说‘一三五不论,二四六清楚’,看古人的诗上亦有顺的,亦有二四六上错了的,所以天天疑问。现在听你一说,本来这些风格规则竟是末事,只需词句别致为上。”黛玉道:“正是这个道理,词句终究仍是末事,榜首立意要紧。若意趣真了,连词句不必润饰,自是好的,这叫做‘不以词害意’。”

试想,假若曹雪芹(林黛玉)自己不常提笔,不善写诗,断不能说出这样颇具立异认识的诗篇建议,而只会畏缩不前地寻章摘句,唯声韵平仄是务,形似熟行,实则“得了珷玞,失却荆璧”。

闻一多先生首先是位诗人,早年致力于新诗创造,出书诗集《红烛》《死水》,声名早著。诗人内核的学者研讨起《诗经》,便体现出打破前人藩篱的勇气和胆略:“汉人名利观念太深,把《三百篇》做了政治的讲义;宋人稍好一点,又拉着道学不放手——一股头巾气;清人较为客观,但训诂学不是诗;近人囊中满是科学方法,真凶猛。无法前史——唯物史观和非唯物史观的,离诗仍是很远。分明一部歌谣集,为什么没人仔细的把它当文艺看呢!”今诗与古诗、中诗与西诗,从根本上说,都是相通的,都是诗人感知世界、表达自我的方法。因而,深受西方标志主义诗派影响的闻一多天然地将标志、隐喻等方法应用于《诗经》研讨,以“切口”替代古人笺注中经常出现却又语焉不详的“兴”,对《诗经》中的一些标志性意象进行探幽析微。他的《诗经》研讨,可圈可点,硕果累累,着实得力于诗篇创造实践。

“创意”能够让学术研讨饶有兴趣、气韵生动

今世学者叶嘉莹先生研讨诗词,每从“感发”下手,颇多创获,天然也与她拿手诗词创造密切相关。

她的学术文章,不论篇幅多长,总让人不由得一口气读完,因为她的剖析论说如抽丝剥茧,新见迭出,更兼遣词精准、文采斐然。《文学遗产》前主编徐公持先生着重创意之于学术研讨的重要性,他说:“没有创意,学识做出来可能是干巴巴的,文章缺少精、气、神,缺少才思。”创意不会随便而来,而是来自渊博的阅览,深化的考虑,也来自对大千世界、人世烟火的体恤和品尝,而文学创造正是人们用心体恤和品尝实际日子的重要途径。有了创意,学术研讨就不会严寒僵硬、枯燥乏味,而是曲径通幽、引人入胜,不时充满了惊喜与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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