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杨,今年32岁,是一名在非洲安家的中国人,过去五年一直待在乌干达首都坎帕拉。我老公叫查尔斯,比我大6岁,目前在华为驻乌干达分公司工作。
我们俩是十年前在中国认识的,那时他在重庆大学留学,我在隔壁的四川美院,我们谈了三年恋爱,毕业结婚后有了一个可爱的混血宝宝。2015年,因为工作关系,我跟查尔斯回到乌干达,过上了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非洲生活。
前年我怀上二胎后,我妈专门(@河南王老太在非洲)从国内飞来照顾我,我爸和我弟也一起到这边找了工作,现在我们一家老小都在乌干达。
2020年春节,我们一家人在乌干达南京饭店的合影,当时二女儿还在我肚子里。
尽管我自己过得还不错,但因为嫁到非洲,我听到过各种难听话,大到三观不正、人格有问题,小到人身攻击,已经懒得去解释什么。如果大家依然对我的故事感兴趣,那么请抛开偏见,听一听我的真实经历和感受。
我一直认为,婚姻是个人选择的事,冷暖自知,两个人合不合适,跟国籍、人种和肤色真的没啥关系。查尔斯如果不是足够优秀,对我足够好,我怎么可能嫁给他?更别提和他生孩子、跟他回非洲。相反,按我妈的话说,能遇见这样的老公也算是我的幸运。
查尔斯是乌干达第二大王室的后代,和他相比,我的家庭要普通很多,父母都是农民,一家人生活在河南漯河的农村,经济情况算中不溜,不好也不差,爸妈靠养猪供出了我和弟弟两个大学生。
考上大学后的我,看上去一脸稚嫩。
偏偏我学的美术专业很烧钱,号称“人民币焚烧炉”。在我2008年考上四川美院后,家里的积蓄已经花得差不多,那几年市场行情不好,爸妈靠猪挣不到啥钱,我也跟着过起了苦日子。
美术生家里条件一般都不差,舍友们每个月的生活费基本都是1500元起,爸妈却只给我600元,最困难的时候还一度缩水到300。这点钱连吃饱饭都很勉强,更别说买颜料、买画笔这些开支。所以从大一下学期开始,我就在校外兼职挣钱了。
那会儿大学生兼职最常见的选择就是去学校附近的餐馆打工,我找了一家兰州拉面馆,每天饭点过去端盘子,一个月工资150元。钱虽然少,但管饭,我主要也是看上那几顿饭了,从大一一直干到大三。拉面馆的生意很火爆,不知道是不是正对外国人口味,周边几所大学的留学生特别喜欢去,黑的白的棕的,什么肤色的人都有。
我和朋友在饭馆的合影,上大学后,我对肤色和人种完全没偏见了。
查尔斯就是这群留学生中的一个。他当时在重庆大学读硕士前的语言班,和几个留学生来吃饭的时候要了我的电话。我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我在学校也认识不少外国人,认识一下互相练习语言也很正常。结果没多久,查尔斯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他第一眼见我的时候就觉得我貌美如花、勤奋能干,将来一定要娶我。
我以为他和朋友们在恶作剧开玩笑,没当回事。我一直都不怎么瘦,单眼皮、大脸盘,除了白点没啥特别的地方,就连爸妈也曾觉得我长得丑。好笑的是,到大学之后我才发现,我这样的长相正好符合一些外国人的审美,有好几个外国男生都跟我表达过心意。
可我当时压根没想过和谁谈恋爱,人穷的时候,哪敢考虑这么奢侈的事?谈恋爱就意味着要花钱,男方再主动,也不可能一直让人家出钱吧,这样会显得女生地位低。
那时候的查尔斯,大我6岁,看上去成熟许多。
对查尔斯,我的态度也一样,纯粹当朋友处着,经常和包括他在内的一群外国朋友玩。后来查尔斯每天都来拉面馆吃饭,见面聊天的时间多了,就有了追求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