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一粥一饭,一举一动中。腾德付对妻子的爱藏在每一勺饭菜中,每一次鼓励的话语里,每一个手把手教妻子走路的背影里……
照顾妻子4年多,腾德付花了1年时间教她吃饭,3年时间教她说话,4年时间教她行走。曾经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知觉的妻子,现在不仅可以自己吃饭,进行简单交流,还能扶着栏杆走半个小时。在旁人看来,这就是爱的奇迹。
认字、写字……腾德付教得仔细,妻子也十分配合。吴紫欣摄
1460个日夜,他从未放弃过
“来,把嘴擦一下,自己擦哦。”2月22日中午,腾德付递给妻子王芝香一张纸巾。妻子接过去以后,擦了擦嘴。随即,他又说:“把纸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看着妻子的手左摇右摆,他赶紧俯身帮忙。这是两人每天吃饭时都会上演的一幕。
回忆起妻子刚生病时的艰辛,腾德付忍不住哽咽。腾德付和妻子是湖南省常德市汉寿县罐头嘴镇福兴村十六组的村民。2016年10月,两人在广东东莞一家工厂打工。一天妻子突发疾病,晕倒在出租屋内。他把妻子送到深圳市第二人民医院治疗,医生诊断为:蛛网膜下腔出血,脑动脉瘤破裂,高血压3级。在医院里花费近28万元医药费后,妻子的命保住了,但却成了植物人,全身没有任何知觉和行为能力。为了节省开支,他带着妻子回到家乡汉寿治疗。
4年时间,1460个日夜,腾德付从未放弃过妻子的治疗,也从未对妻子表现出一丝不耐烦。
吃完午饭后,腾德付陪着妻子坐在前坪晒太阳。这时,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掉妻子口中突然流出来的痰水。妻子没有任何表示,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腾德付说,这是照顾妻子多年来形成的下意识动作。只要妻子有轻微的变化,他都能看出来,并能马上解决问题。
腾德付用两只手从背后环抱支撑着妻子,让妻子自己一步步走动。吴紫欣摄
从1数到100,他花了大半年时间
“为了让她早日康复,我想尽了办法。”堂屋角落里摆着很多用过的康复器具,有脚踏车、握力球、扶手支架等。腾德付还自己焊制了两条约6米长的简易栏杆,摆放在房屋前坪,供妻子练习走路。
腾德付希望借助康复训练,让妻子慢慢康复成正常人,但这并不容易。吃饭、说话、走路......这些极其寻常的、三岁小孩都能很快学会的事情,在脑神经受损的妻子这里,却是一条条天堑。
每天早上起来,给妻子刷牙洗脸,把她安顿好后,腾德付会收拾一会儿家务。收拾完,腾德付就开始给妻子读报纸、听歌、看视频,教她写字走路,和她聊一些以前的事情。
康复训练中,反复的过程最折磨人。时针仿佛在妻子的身体里乱了脚步,时而前进,时而后退。有时,腾德付会因为妻子的一点进步高兴不已,有时,他又会因为退回到原点而感到绝望。
光是教妻子学会从1数到100,腾德付就花了大半年的时间。现在,他正试着教她写字。“这是什么字?你来写好不好。”“腾德付......”“腾德付是谁?”“是你呀!”看着妻子一脸的天真,腾德付忍不住哈哈大笑,摸了摸她通红的脸颊,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腾德付在家门前的坪地上安装了自制双杆,训练妻子走路。吴紫欣摄
从150斤到110斤,他有过痛苦的煎熬
腾德付内心有过痛苦的煎熬。压力特别大时,等到夜深人静,妻子安睡后,他会独自坐在客厅里不停抽烟。为了照顾妻子,腾德付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妻子的身体状况不稳定,需要他时时照看,妻子有一点动静,他都会紧张地爬起来。由于长期精神紧张,腾德付每天只能断断续续睡四五个小时。从以前的150多斤到现在的110多斤,腾德付瘦了将近40斤。
妻子一步步在好转,在四周邻居眼里,腾德付非常不容易。“多亏他,不然早就走了,女的都没有他耐得烦。”邻居袁珍秀每天看着腾德付照顾妻子,内心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