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何为|北京四中校长:不陷于应试,教育才能保持其魅力

2021-03-13 12:36:30 作者: 中学何为|北

后续,我们学校会严格执行相关的政策要求,同时也会考虑有住宿生等实际情况,出来一个更加细化的学生手机管理办法。

教育不陷于应试,才能保持教育的魅力

澎湃新闻:《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去年已印发,您怎么看教育评价改革?

马景林:

我想说:第一,我支持出台这样一个文件。第二,教育评价是古今中外都没能很好解决的一个问题。第三,当我们在强调摆脱考试指挥棒作用这种相对单一的教育评价时,我们要不要在其他领域,针对其他某些具体问题,又继续采取考试指挥棒这样一种方式?这是需要我们反思的。

澎湃新闻:您可以具体讲一下吗?

马景林:

“五育并举”提出很多年了,过去我们一直对德、智非常重视;现在大家的关注点相对集中在体、美、劳上。我觉得这个挺好、挺对。体育是基础,美育是滋养人的,劳动教育是塑造人的,这三方面对于人的全面发展都非常重要。

我认为,劳动教育的目的首先是要让孩子尊重、崇尚、热爱劳动,其次要让孩子在不同年龄段能去掌握一些相应的劳动的技能。

聪明的家长一定会通过让孩子做家务来培养孩子的责任心。

学校也应该提供相应的场景、机会,让孩子们能做一些动手的劳动。我们学校计划今年划出几块地,让初一、高一年级的孩子来种些蔬菜、庄稼,收获种植、浇灌、收获的体验。我们还打算把原来由保洁阿姨负责的清洁工作,在划分清洁区后重新分配给学生来做。我们也会让初三、高三的学生去做些阶段性的、能见效的的大宗劳动。

同时,要让学生真正参与到社会劳动中去。北京会组织初二的学生参加学农活动,让孩子们体验怎么炒菜、蒸食物,耙地、种树等。

澎湃新闻:前段时间有关“体育、美育纳入中高考”的讨论引也起了很大关注。

马景林:

我有一个观点:当任何一个学科或者一类教育,要像文化课那样去考试时,它就丧失了学科和教育本身的魅力,容易陷入到文化课学习的那种僵化当中去。

不过,像体育教育,如果既能有过程性的要求,又有相应的过程性评价,加上我们很重视,可能能变得更加有魅力;如果为了应对考试,又以形式主义或应试的面孔出现,那我们的教育就丧失魅力了。

教育“减负”需要一个过程

澎湃新闻:近来年,“减负”问题也备受关注,其中既包括给学生减负,也包括给家长、老师减负。减负问题是何时开始出现的、如何形成的?深化教育评价改革是否能够促进学生、家长和老师“减负”?

马景林:

教育“减负”问题由来已久,已经好几十年了,只是不同时期呈现出了不同状态,大家对这个问题关注的程度也不一样。现在竞争压力加大,这个问题更加凸显了。

学习没有捷径,所以学习的负担是绝对存在的。怎么让这个负担相对合理?这要全社会,包括老师、家庭和孩子本身,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如果负担过了头,社会各方都觉得很辛苦,那就说明我们可能出现了结构性的问题。

澎湃新闻:近几年,家长和老师“减负”的话题也很受关注。经常有些声音反映,老师让家长检查、批改作业,增加了家长的负担。但另一方面,很多老师也反映自己非常累。

马景林:

孩子减了负,就一定蕴含着老师的“减负”和家庭、家长的“减负”。

老师让家长批改作业或者检查作业的现象存不存在?我相信,会个别存在,但可能不是普遍现象。

作业分为硬性作业和弹性作业,比如让孩子背诵诗词或者做手工这样的弹性作业,老师让家长配合一下是有可能的。但要在作业本上完成的硬性作业,让家长来批改、检查,那可能是个别老师在认识上出了问题。

澎湃新闻:我注意到还有一种说法:老师让家长检查作业是因为老师繁杂事务多且带的学生人数多,负担太重,这反映出需要增加教师,扩大师生比。您怎么看这一说法?

马景林:

随着国家经济社会的发展,师生比当然越高越好。我认为,提高师生比可能会让老师的负担有所减轻,但这或许不是主要问题所在。教师的负担到底来自于何处?这是一个很大的话题。这方面学界也有一些研究,来自教学一线的挑战与负担并不是唯一的、占绝对比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