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孕女子,在废弃车库做了无麻醉的胚胎移植手术

2021-03-18 08:44:49 作者: 代孕女子,在

可是,机构禁止她们点单时输入门牌号码,只能写小区名称。外卖送到后,打电话让她们去拿,她们就让赖阿姨去取。

机构的保密工作抓得很严。“汪正勇等人经常来检查我们的手机,不许我们互相之间加微信或者留其他联系方式,如果有,他们会直接删除。也不许我们在社交平台上泄露任何秘密。如果我们不听话,他们就要扣钱。毕竟大部分钱还在他们手里。”

小唐有两个微信号。她将一些材料发到自己的另一个微信号里,一些证据才得以保留下来。

跟小唐住在一起的,有一个身材比较高大的女孩,1996年出生的。她自称“大哥”,于是大家都喊她“小哥哥”。

“小哥哥”在这家机构里蹲了很长时间,先后移植了好几次胚胎都没有受孕,导致她情绪有些不稳定。小唐是这9个人里面第一个成功受孕的,从此,大家之间的关系就开始微妙起来。

“我曾经劝过她,既然没有怀孕,就放弃吧,出去做点别的事,一样能挣钱。”小唐在怀孕两个多月后,有一天她又劝说“小哥哥”离开。这一次“小哥哥”勃然大怒,叫小唐少管闲事,不要耽误她挣钱。“她说我是拿自己能受孕来刺激她。”

那一次,小唐跟“小哥哥”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甚至是肢体冲突。

打架事件发生后,机构一个叫钟丽丽的30多岁的女子来了,将小唐转移到宝山路,一个叫辛之苑的小区住下来。

窝点被查抄,机构迅速转移代孕女子

在辛之苑的窝点,总共住了7名女子,有两个已经受孕,跟小唐的月份差不多;有一个90后女孩,是本科毕业生,是来捐卵的。

“宿管”阿姨还是姓赖,跟前面密云花苑“宿管”阿姨是姐妹关系。

在这里,她们吃得稍微好一点。因为赖阿姨把菜买回来,这几个代孕女子自己做饭,口味比以前好多了。

每天大量的时间,小唐跟她的室友们基本上都是抱着手机。小唐在APP里阅读了十多本财会和投资类的书籍。“不是看手机,就是发呆。”小唐说,这就是她们的主要生活,很无聊。

小唐说这种“安稳”的日子很短暂。

2020年9月的一天早上,居委会以及派出所的人上门来将她们这个窝点查抄了。“当时我在卫生间里,出来后,就被警察喊过去做笔录。事后,赖阿姨被警察带走。”

其实,在这之前,她们已经听到“风声”,说最近打击非法行医和非法代孕比较紧,机构要求她们保持警惕,而且有三名代孕女子被提前转移了。

做完笔录后,警察和居委会的人离开了,留下她们4个人,很无助。后来,钟丽丽又来了,开着车,把她们4个人转移到一家宾馆,住了几天。嘉定那边的房子租好了,她们就转移去了嘉定。

在最后这一个住处,机构的人每隔两三天来一次,给她们买一些吃的,她们自己做饭。其他室友们先后离去,最后只剩下小唐一个人。其中有个小谭,年纪比较小,由于月经没来,一直没有去做胚胎移植。她家里条件也不错,是被人“忽悠”过来的。警察在辛之苑查抄之后,她终日惶惶不安。在小唐的劝说下,小谭放弃了,悄悄地离开了。

住了大约一个月,小唐的临产期越来越近了。在雇主和小唐的要求下,机构同意小唐搬回市区,在离建卡医院民营上海衡山虹妇幼医院不远处,租了一间房子住下来。

在民营医院建卡,机构人员陪同做孕检

小唐的孕妇产检卡是用雇主耿女士的身份信息建的。

“有几次孕检,衡山虹妇幼医院的医生问我,你就是耿XX?我说是。医生又问,这个年龄跟你不对呀!你有47岁吗?这时候,在一旁陪着的机构的人就会出面协调。”小唐说。

根据协议,小唐是不允许私自跟雇主接触的。虽然此前小唐也跟雇主见过面,但都是在机构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双方不可以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在一次孕检中,小唐看见雇主耿女士坐在衡山虹妇幼医院的大厅里,她就写了一张纸条,瞅准机会,塞到耿女士的手里。纸条上写着:“SOS,帮帮我!”还有电话号码。

耿女士加了小唐的微信,两个人就时常聊聊天。耿女士告诉小唐,她年轻时流过两次产,后来由于工作等原因,没有再怀孕。

此后,耿女士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小唐送一些营养品。特别时小唐住在嘉定的那段时间,由于机构的人不经常去,耿女士照顾小唐的机会就多一些。耿女士在跟小唐聊天的时候,安慰小唐,说她现在代孕是积德行善,好人一定有好报。等生完孩子,养好身体,再去找一份工作,好好挣钱,以后找个好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