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乙走了,把对北京的大爱永远带走了
老舍先生之子、中国现代文学馆原馆长,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舒乙因病医治无效,于2021年4月21日14时16分在北京逝世,享年86岁。消息传来,文化界、出版界人士纷纷表示哀悼,网民们也纷纷留言“一路走好”。
曾积极呼吁保护老北京及大运河
“太可惜了,他身体一向很好,6年前的一场脑溢血就倒了。他的逝世是文化界的损失。”87岁的周明曾任中国现代文学馆副馆长,一大早接受采访时,他难掩悲痛之情,“我们会永远怀念舒乙,我现在心里乱,很难过。”
舒乙病重这些年,周明曾去看望过他多次,“每次看心里难受,他躺在那里,眼睛看着天花板,浑身插着管子,也不会讲话。”周明说,舒乙是特别有朝气的人,这些年就一个人躺在那里,不认人不说话,他夫人和家属一直照料,非常辛苦。
“他继承了他父亲对北京的熟悉,对北京的宣传,对北京的热爱,这点在他身上表现浓烈。”周明说,老舍作品对北京历史、风貌、人物都有大量呈现,舒乙对这些点点滴滴都了然于胸。。
周明说,舒乙对北京文物古迹非常熟悉,他在政协的很多提案都是对北京故都的保护、开发,他提出了很多建设性意见,北京有的四合院一度乱拆乱建,他发出呐喊,“他还经常带着北京文化界的朋友到市区、郊区的文物保护单位考察,我就经常跟他到很多郊区的寺庙,很是感动。”周明说,舒乙口才很好,对北京古建也非常熟悉,每到一地,他都能讲出这些古建的来龙去脉,关于如何保护,如何修复,提出的都是具体意见,彰显出他的智慧。
而据公开资料显示,2000年,舒乙面对北京旧城区里成片的胡同和四合院迅速消亡的现实,他与全国政协委员梁从诫、弥松颐、李燕联合提出“保护北京历史文化名城的十条紧急建议”,担当起保护老北京的历史责任。
2002年至2007年,担任全国政协委员期间,致力于对城市文物及文化遗产的保护,写了《京杭大运河,残缺的辉煌》《隋唐大运河,地下的辉煌》和《江南运河,水乡的辉煌》三篇考察实录,积极呼吁保护大运河。他认为,运河和长城一样是伟大的奇迹,一样了不起。
为中国现代文学馆倾尽心血
“舒乙为了中国现代文学馆的筹建奔走呼号、倾尽心血。”舒乙的老同事、中国现代文学馆研究员于润琦回忆。
1985年初,于润琦与舒乙差不多同时调入中国现代文学馆老馆。“建立现代文学馆是巴金等老一代文学家的夙愿,舒乙始终遵照巴老的意愿,全身心地投入文学馆的筹建工作。”刚开始,在万寿寺老馆办公时,条件非常简陋,整个馆只有一部电话,就连副馆长舒乙也只能到传达室去接电话。“他在任何工作人员面前都没有架子,没有人觉得他是个官。他体恤大家,让一些业务部门弹性工作,自己却每天都坚持坐班,兢兢业业。”
筹建期间,尽管舒乙已经是花甲之年,但工作起来完全不知疲倦。“他的身体特别棒,精力充沛,永远都有创新的想法。”在他的策划下,中国现代文学馆专门引进了影视人才,对老一辈作家进行追踪采访,留下了珍贵的影响资料。“这些工作其实并不是作协要求文学馆做的,但舒乙非常主动地去承担,他主持策划的巴金、茅盾、老舍、冰心等一系列展览都非常出彩,办得有声有色。”
在舒乙不断的奔走下,中国现代文学馆新馆的馆址和资金终于到位,于2000年5月开放,舒乙也正式担任该馆馆长。“当了馆长之后,他不仅要负责征集、策划、采访、展陈等统筹工作,也要负责琐碎的馆务工作,可以说是一肩挑。”于润琦表示,正是在舒乙的不懈努力下,中国现代文学馆终于成为一座集文学展览馆、文学图书馆、文学档案馆以及文学理论研究、文学交流功能于一身的多功能博物馆。
“文学馆许多设计都是有创意的,舒乙和我们几个天天在外面跑, 看古建筑,看新设计,所以,文学馆建筑后来吸收了很多古建筑的优长,也吸收了新设计的优长。”周明特别提到,文学馆门把手用的巴金老人的手模,这正是舒乙的创意。而文学馆的馆徽设计的是红底白字的逗号,其意在一是中国现代文学始于标点符号的诞生;二是该馆对作家与作品的收藏与研究,永远不会终结。这其中也有舒乙的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