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生娃发补贴

2021-08-04 21:56:13 作者: 开始了,生娃

生育补贴金创举的背后,是攀枝花的人口危机。

“这是攀枝花出台吸引人才、留住人才的政策,可能也说明近些年攀枝花人才流失确实很严重。”王立说。

一直以来,攀枝花都是人口规模较小的地级市,想通过一群四川人找到一个攀枝花人并不容易。

2020年,攀枝花常住人口121.22万人,仅占全省人口的1.45%。

攀枝花市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显示,与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相比,攀枝花的常住人口减少了1918人。

这样看来,攀枝花过去十年来的人口流失不算严重。然而,根据政府披露的数据,攀枝花在2018年年末的常住人口为123.6万人,比七普数据多出2.38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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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枝花市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显示,与2010年相比,攀枝花的常住人口减少了1918人

对一个人口规模维持在一百万左右的城市来说,这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王学义在肯定育儿补贴金积极意义的同时,也指出这一政策具有局限性。

其一,在实践中无法保障家庭领用的补贴金真正用于育儿;

其二,它很难激励城市里的中产家庭进行生育。

“绝大部分的中间人群(不生孩子),是迫于城市生活中工作、孩子养育的压力”,王学义说。他认为,配套政策更应以构建家庭福利为核心,将地方财政用于减免个税、租房补贴、购房补贴、增加女性就业发展机会等方面。

攀枝花从淘汰落后产能到吸引人才的政策变化,实际上反映出存量人口资源与现代化建设的矛盾,如何推动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更需要统筹考虑。

西方国家的例子表明,在现代化社会中,人们的生育观念已经发生改变,完善的生育配套措施并不能彻底解决低生育率问题。

王学义认为,改善人口结构、增加社会效益,不仅局限于生育政策的调整,还应当推进科技创新、政策创新与制度创新,让人口数量红利转变为人口质量红利。

而至于生育补贴金能产生的实际效果,还需通过时间来检验。

(文中王立、屿山为化名)

编辑 | 何子维

排版 | 张茜雯

攀枝花是与大同、鞍山、包头一同被写入地理课本的资源型城市,它的建立与发展都依托矿产资源的开发与利用。

几乎所有资源型城市都要面临资源开采中后期的转型问题,2017年,攀枝花推进供给侧改革的步伐,当年的改革方案提到,坚决关停淘汰落后产能,严厉打击“地条钢”,目标关闭退出7处煤矿、化解煤炭产能87万吨左右。

王立记得,大约就是从那时起,一批民营企业撤离攀枝花,带走了一部分人口。

人口流失导致城市活力衰减,普通人的感受更为直观。

屿山,95后,从小住在攀枝花老城区的瓜子坪街道。他观察到,攀枝花老城区的面貌已不同以往,“城乡结合部的老房子成片地荒掉,还包括我小时候读的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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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枝花

过去几年,成都作为新一线城市发展迅速,也吸引了众多人才。和许多年轻人一样,屿山在大学毕业后留在了成都工作,户口也一同迁了过去,在他认识的同龄人中,留在老家的不超过十人。

这是中国四五线城市普遍存在的现象,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离开攀枝花,奔向更大的城市寻求发展机会。

尽管留在家乡的年轻人仍然秉持生儿育女的传统观念,攀枝花的结婚登记人数明显下跌。2015年,攀枝花登记结婚对数10064对,到了2020年,这一数字下降到6827对,意味着未来出生人口可能会持续走低。

从人口结构来说,攀枝花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根据七普数据,在全市常住人口中,60岁以上占比19.76%,其中65岁及以上人口占15.88%,超过深度老龄化的标准14%。

攀枝花是一个典型的移民城市。在1965年建市之前,这里还是一个偏僻荒芜的山村。1965年同样是攀钢集团成立的时间,五十多年前,天南海北的人们奔赴此地从事钢铁生产事业,屿山说:“(攀枝花)绝大多数家里的老一辈都和攀钢有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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