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杨洋
整理\北疆记录者
病房内,28岁的杨洋失魂落魄地给亲人打着电话。凌乱的头发,泛红的眼眶,心急如焚的神情,急速的话语,慌张的动作,这是杨洋给我的第一印象。
“作为一名母亲,即便再没本事,也想当一个好妈妈!眼看着宝宝被救治一年了,从当初的被抱着到现在满地爬了,有好吃的还懂得分给我一半儿,我怎么也不能放弃啊!”杨洋泣不成声地说道。图为病床上的桐桐。
2020年3月21日,杨洋给桐桐穿衣服时发现其左胳膊肿胀疼痛,以为女儿的胳膊错位了,就来到哈尔滨市儿童医院就诊。
检查过后,医生说:“孩子的胳膊没有问题,但白细胞高达71.25,正常值应在3.5-9.5之间,已超出了8倍,不排除是血液病的可能,赶紧去血液科全面检查一下吧……”
医生的话,可吓坏了杨洋。“误诊,一定是误诊……”杨洋抱着女儿一路小跑,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然后,随后的检查却让她彻底坠入了冰冷的谷底。图为患病前可爱的桐桐。
两天后,桐桐被确诊为“急性髓系白血病”,系婴儿白血病高危型。看着诊断书上的白纸黑字,杨洋不敢相信概率这么低的血癌会发生在幼小的女儿身上,哭诉道:“老天啊,我女儿刚出生,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这不公平!”桐桐爸爸被吓得瘫坐在长椅上,一把又一把地抹着眼泪。
因为桐桐刚满6个月,医生说孩子实在太小,器官功能发育不完全,可能两个疗程坚持不到就有致命危险了。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先用化疗药试探性地诱导治疗。图为杨洋心疼地搂着女儿桐桐。
第一个疗程结束后,桐桐哭啼不停,没几分钟脸色就变得苍白了,嘴唇也没了血色,哭声越来越弱,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医生,我女儿不行了,快救救她……”惊慌失措的杨洋像疯了一样大声哭喊着。
幸运的是,经过医护人员一个多小时的抢救,桐桐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桐桐无数次游走于生死边缘,每次化疗都会呕吐、食欲不振,头发也掉光了,常常难受得满床打滚。图为桐桐患病前后对比照。
第七个疗程时,桐桐的两个小胳膊已被扎得满目疮痍了,最多时两天扎了28针。此时,医生说孩子太小血管太细,不能再继续扎针了,得做静脉手术,就是从桐桐的脖子和胸上方开刀,在皮下植入静脉港。
术前,医院需要父母签字,杨洋被吓得以泪洗面,不敢签字。在医生的一再督促和劝说下,她才战战兢兢地签下同意书。随后,桐桐被推入手术室,4个小时后被推了出来,此时她的嗓子已经哭哑了。图为医护人员在给桐桐扎针。
第二天,桐桐开始了第八个疗程的化疗。每次化疗前,医生都要做骨穿评估之前的治疗情况,不幸的是结果显示桐桐体内的癌细胞不但没减少反而增加了,这个噩耗令杨洋心如刀绞,医生说这意味着之前的药物不起作用了。
会诊后,专家给出答案:骨髓移植的治愈率会更高一些,建议尽早移植。当得知移植费至少得30万时,杨洋和丈夫傻了眼。没办法后,他们做了分工,杨洋负责在医院照顾孩子,丈夫则返回农村筹钱,然而借到的钱只够两个疗程的,与期待中的额度相差甚远。图为杨洋难过地守护着幼小的女儿桐桐。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忍痛先放弃移植,继续为女儿化疗。为此,医生调整了化疗药,使用了价格更高、效果更佳的进口药。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费用一天天攀升,而杨洋夫妇手中的钱却在快速地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