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的是,因清廷再三约束民间挖掘煤矿,这种“小户人家热炕头”的现象,即便在晚清的京城,也并不遍及。
3.古代贫民烧不起柴
一般民众烧不起炭,也烧不起煤,在严寒的冬天,可以用来取暖的,就只剩余木柴、秸秆和杂草这些“薪柴”了。
惋惜的是,薪柴虽然是很低端的取暖燃料,但短少柴薪却是古人的日子常态。比方,唐武宗时期,日本和尚圆仁来华,他见到山东一带一般百姓,因为燃料匮乏,“不曾煮羹吃,常年惟吃冷菜”,来了极宝贵的客人,“便与空饼、冷菜”,作为款待的好菜。日常日子中连“煮羹”的燃料都缺,天然也谈不上在冬天烧柴取暖。
这也是缺柴少薪成为历代一般文人重要哀咏主题的原因地点。唐代诗人孟郊在《苦寒吟》中悲叹“敲石不得火,壮阴夺正阳”;北宋诗人赵扩买不起柴,只好“毁车充薪”,把家里的车离散生火取暖;南宋诗人韩淲,“家贫无人去拾柴”,只好在隆冬里咬紧牙关颤栗;元曲《朝皇帝·客况》里,贫民家柴薪不行,只能放任冷雨北风催折。
事实上,直到上世纪80年代,中国北方的许多乡村,依然没有满足的薪柴用来取暖。1981年的一份调查报告发表,森林资源丰富的黑龙江“全省三分之二的农户短少日子动力”,该省的海伦县是一个典型:
“六十年代后期到现在,乡村烧柴缺少。……全县乡村日子动力越来越少,缺柴户越来越多。这些缺柴户是夏、秋一餐热,两餐凉;冬天水缸一层冰,屋里墙上挂白霜。因为烧柴不行,只好搂树叶、刨树根、剥树皮……”
当然了,坐视民众被冻死,是一件极不当的工作,所以中国古代也有一些“取暖赈济方针”。比方前文曾说到,开封城炭价飞涨时,宋真宗曾“出炭40万”半价卖给民众;宋仁宗也曾在大雪时节命令减价售卖米谷、薪炭;苏轼任颍州知州,赶上大雪灾,他发放的赈济物资中有“炭数万秤”、“柴数十万秤”。
再如,明神宗也理解官督商办会举高煤炭价格这一坏处,他曾亲身指示,不许搞官营采煤业:“煤乃民间日用之需,若官督开取,必致价值倍增,京城家家户户何故安生?”雍正、乾隆年间,朝廷的禁矿方针也一度松动过,雍正曾指示“煤便于薪,乃日用所需,无需封禁”;乾隆也下过旨意,“悉听民间自行挖掘”。
惋惜的是,这些指示往往停留在宣扬层面。明神宗也好,雍正乾隆也罢,包含下面的相应组织,并无动力将之严厉遵循;并且,这些临时性的指示,还常被与之相左的长期性禁煤方针架空;向煤窑商人课以重税,导致许多商人家破人亡,才是雍正乾隆年代常见的故事。
所以乎,烧不起炭,烧不起煤,也烧不起柴,就成了中国古代一般民众冬日里的一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