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川被长城横切成两部分,长城外有北大池、苟池、鄂包池等盐湖,长城内有花马池、滥泥池、波罗池、莲花池等盐湖。这一片“积卤为盐,积盐为雪”的宝地,在唐朝时就开发有乌池、白池、瓦池、细项池、温泉池、长尾池、五泉池等。西夏时期,这里的居民“以贩青白盐为命”。直到今天,在宁夏盐池县境内和陕西定边县境内仍可以看到许多雪白的盐湖滩,而且,其中有部分盐湖现在还在用于产盐。
我们可以想象,在千年之前的西夏时期,这里的盐产量是多么丰厚。西夏对盐实行官营,在中央设置盐铁使一职,专管盐铁。西夏的盐除境内人民使用外,还用于和周边各国的交换。西夏乌池所产的青盐味道甘美,质量高于北宋解池的盐,因此,西夏通过与宋的青盐交易获利颇丰。
宋朝曾采取封禁政策,致使“戎人乏食,相率寇边”,而关陇之人也因无盐以食而人心浮动。庆历四年(1044年),宋夏议和时,西夏提出的条件之一就是每年要输往宋朝10万石食盐。宋朝对西夏的其他条件都应允了,唯独对10万石青盐之事未准许。可见西夏盐资源的丰厚,也反映了西夏与宋朝在盐贸易领域内的竞争。
当我们到甘肃去旅游,在甘肃安西榆林石窟的壁画中,会看到一幅西夏时期的《酿酒图》,画上绘有两位中年妇女,一位坐在炉门前添柴吹火,目光直视炉灶上的酿酒蒸馏器;另一位站在灶台旁边,手持陶钵,回首面对炉门前的妇女,若有所问。炉灶旁边放着一把酒壶,一个高足碗和一只木桶。这幅画生动而真实地再现了当时西夏采用“蒸馏法”酿酒的情景。
党项羌族是游牧民族,他们日常以肉食为主,经常活动于旷野之中,酒能帮助温胃御寒,因此,酒是他们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饮品。酿酒业在党项羌族中历史悠久,是西夏古老的传统手工业之一。早在党项羌族迁居内地之前,他们过着逐水草而居,畜牛、羊、马、驴以为生为食的时候,就已懂得“求大麦于他界,酝以为酒”。
迁居内地后,党项羌族虽然逐渐转向了半农半牧的经济状态,但善于酿酒、饮酒的古老习俗却一直没有改变,而且传统的酿酒业还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生机,无论河西走廊还是沿边的山界,到处都有酿酒的作坊。
党项羌族不仅在婚丧嫁娶、聚众议事、论功行赏、举兵征伐、出行狩猎、庆贺诞辰、欢度佳节、外出放牧、接待使臣等重大活动时要开怀痛饮,而且在寻敌复仇、闲来无事时也以饮酒为乐。李元昊“每举兵,必率部长与猎,有获,则下马环坐饮,割鲜而食,各问所见,择取其长”。
酒在西夏国内的品种很多,销量也很大,党项羌人饮用酒的品种主要有大麦酒、小曲酒、马奶酒、黄酒、粟酒、普康酒(葡萄酒)等。西夏对酒实行严格的榷课制度,所有的酒曲都由官府酿造。西夏的酿酒分为官1酿和民酿两种,官酿是指各级官府开设的酒务或酒坊。
民间的酿酒必须在官府的同意和监督下进行。首先,必须经过官府的批准才能开酒坊,不经官府批准私自酿酒至百斤的要受到惩罚。其次,还必须使用官府的酒曲,专曲专用,不得转卖他人。
商业与贸易 农业、牧业、手工业的发展,促使西夏商品交换频繁发生。另外,西夏所控制的河西一带地处丝绸之路的交通要道上,当时分立的各个政权在政治、军事上的兵戈相见虽使昔日的陆上丝路渐趋冷落,但却并未阻断丝路中西交通要道作用的发挥,依旧有中西各国的政治使团、贸易商队、文化使节穿梭于这条丝路古道上。
“狮子摇光毛彩竖,胡姬醉舞筋骨柔,大宛来献赤汗马,赞普亦奉翠茸裘”的场景还能依稀再现,这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西夏对内、对外贸易的发展。司马光对西夏对外贸易状况是这样描述的:“西夏所居,氐羌旧壤,地所产者不过羊、马、毡、毯。其国中用之不尽,其势必推其余与他国贸易。
其三面皆氐戎,鬻之不售。唯中国者,羊、马、毡、毯之所输,而茶彩百货之所自来也。故其民如婴儿,而中国乳哺之矣。”说明了西夏在对外贸易中对中原王朝的依赖性,对外贸易对西夏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在整个国民经济和政治中都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因为西夏与周边各国及民族的贸易一般都具有经济和政治需要的双重意义,既满足了双方的经济需求,又使双方保持了和平友好的政治关系。西夏商品交换的物品较多,有土地、房产、牲畜、布匹、粮食等各类日常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