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组清帝吉服读书像原供奉于避暑山庄的绥成殿。清后期国事衰弱,“秋狝礼废”,清帝不再巡幸热河,避暑山庄及外八庙等诸处文物陆续运回紫禁城。按清制,这组画像在运回京城后收藏于景山寿皇殿中,清王朝灭亡后,经清室善后委员会整理,入藏故宫博物院。
3 瞻礼御容“生活照”更亲切
北京景山寿皇殿是清代供奉并收藏帝后御容最为重要的地点,1930年的《故宫周刊》曾刊登晚清寿皇殿内供奉清代帝后御容的影像,从老照片中可以看出屏风上悬挂的是帝后朝服像。那么乾隆帝在避暑山庄供奉先帝御容时为何不同样选择朝服像,而特地命宫廷画师绘制这种既有生活气息又不失庄重威严的清帝吉服读书像呢?这或与两地供奉及瞻礼御容的性质不同有关:景山寿皇殿是清皇室对家族祖宗的祭祀,需要绝对的庄严,因此供奉的是朝服像;避暑山庄永佑寺则更突出乾隆皇帝作为子孙对于祖父及父亲的敬重与思念,比起寿皇殿的皇族祭祀,避暑山庄内的御容瞻礼更具私人属性,因此供奉相对生活化的吉服读书像。
乾隆帝创作永佑寺瞻礼诗37首,他的继任者嘉庆帝作46首,这些御制诗的内容并非空洞的礼赞,更像是与至亲的对话,反映出皇帝的喜悦与悲伤,自豪与惶恐。这其中既有国泰民安海内祥和,向父祖神御报告不负传国之托的喜悦之情;也有遇到艰难险阻,面对父祖的画像自我反省和祈祷;更有取得胜利后迫不及待向父祖报告喜讯的激动兴奋。
嘉庆七年(1802年),乾隆帝去世后嘉庆帝第一次来到避暑山庄,瞻礼先父御容后作诗《八月十三日恭逢皇考诞辰敬诣永佑寺后楼拈香泣述》,诗中写道:“圣容如在痛难舒,祝寿山庄典竟虚。身服彩衣非抃舞,目瞻日角倍欷歔。”这时的颙琰不像是九五之尊的大清天子,而更像是痛失至亲的可怜稚子。
相较于皇帝作为家族“族长”带领皇室成员在寿皇殿瞻礼祖先御容,乾隆、嘉庆二帝在避暑山庄的瞻礼,则更多是作为人子、人孙对父亲和祖父的敬重及怀念,更具私密性。
正如一位普通人拿起照片思念至亲时,一张生活照远比一张标准证件照更能引发回忆的共鸣,皇帝瞻礼御容亦是如此。瞻礼先帝御容是严肃的礼仪,要保持对先帝绝对的敬重,所以不可能供奉他们日常燕居时身着便服的形象。乾隆帝命画师借用朝服像的绘制手法,令画中先帝身着等级次之的吉服,并将此形象还原于日常读书习字的场景,既能寄托哀思又兼顾皇家祭祀的威严与礼制的周全,于是就形成了这组与众不同的清帝吉服读书像。供图/故宫博物院
【编辑:刘欢】#皇帝#读书#清王朝收藏
清代皇帝驾崩后,其画像要收藏并供奉在北京景山的寿皇殿,后世皇帝遇圣诞、忌辰、元旦等令节要亲诣寿皇殿展谒奠献。除景山寿皇殿外,圆明园安佑宫、承德避暑山庄及沈阳皇宫凤凰楼也收藏供奉有皇帝御容。这组以《胤禛吉服读书像》为代表的清帝吉服读书像(咸丰帝为作画像),应是清代供奉在避暑山庄永佑寺绥成殿中的皇帝御容。
相较于皇帝作为家族“族长”带领皇室成员在寿皇殿瞻礼祖先御容,乾隆、嘉庆二帝在避暑山庄的瞻礼,则更多是作为人子、人孙对父亲和祖父的敬重及怀念,更具私密性。
正如一位普通人拿起照片思念至亲时,一张生活照远比一张标准证件照更能引发回忆的共鸣,皇帝瞻礼御容亦是如此。瞻礼先帝御容是严肃的礼仪,要保持对先帝绝对的敬重,所以不可能供奉他们日常燕居时身着便服的形象。乾隆帝命画师借用朝服像的绘制手法,令画中先帝身着等级次之的吉服,并将此形象还原于日常读书习字的场景,既能寄托哀思又兼顾皇家祭祀的威严与礼制的周全,于是就形成了这组与众不同的清帝吉服读书像。供图/故宫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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