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诗作中也会流露出对汉朝统治者的否定之意,如太宗皇帝在《帝京篇十首》中咏叹:
“岂必汾河曲,方为欢宴所”
还在《临洛水》一诗中慨叹:
“岂必汾阴曲,秋云发棹歌”
这并不是他真的认为汉武帝的“汾阴之宴”真的要不得,而是基于自己缔造清明世界,君臣得以共享欢乐的自豪心理。
盛唐诗歌中的一般性的奉答酬酢诗、咏怀抒情诗及咏物咏史诗依然延续了初唐时期的“汉朝情结”,在一些典型的政治、社会事件、地点上选用汉朝人事来比附本朝。
而这一时期 “汉朝情结”在边塞诗歌的表现,则有了十足的发展与演进。
在盛唐的边塞诗歌中,诗人不但与初唐诗人一样,借汉朝名将来比拟本朝将领,借汉军的胜利来歌颂本朝的武功,而且他们选取的汉事更为宏大,气势更加凌厉。如王昌龄《从军行七首》中的:
“不破楼兰终不还”
安史之乱前后持续近八年,给社会生产生活带来沉重的打击,许多还沉浸在盛世美梦中的诗人被惊醒。这个时期的诗人在以汉人自比的时候,往往少了份豪气,而多了份沉郁。
同样是以扬雄作比,杜甫就没有初唐王绩的从容自得,他在《堂成》一诗中写道:
“旁人错比扬雄宅,懒惰无心作解嘲”
就反映了自己面对时局消沉的心理。
在歌咏汉时才子的诗中,也往往将重点放在他们怀才不遇、命途坎坷的一面,而不是热情地歌颂才华了。
晚唐诗中“汉朝情结”的表现,基本延续了中唐诗的风格,程式化现象依然突出。如果说有什么突出的表现的话,那就是咏史诗了。
晚唐诗人对政局的失望,对现实的不满,使得他们诗中的讽刺性大大增强,而其中艺术性较强的诗作,尤其是咏史诗,往往会借助对汉朝史事的评价委婉地表达对现实的讥刺。比如杜牧的《月》:
“三十六宫秋夜深,昭阳歌断信沈沈。”
结 语
唐诗大量采用汉典,表现出强烈的“汉朝情结”,这就把把汉朝那段辉煌的珍贵的历史,用极富艺术意味的方式梳理、表现出来,而且使之与另一个盛世——唐朝的史实交相辉映。
唐诗的这一艺术特色也对后世的诗歌创作,乃至整个的文学创作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后世常常“汉、唐”并称,与唐诗的“汉朝情结”不无关系,而且经唐诗整理过的汉朝典故越来越为大家熟知,使得中华民族很多优秀的民族精神能够以更为艺术、更为精炼的方式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