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苏轼的悲情中,除却对亡妻的思念以外,还有对自己不得志的郁闷,对仕途不畅的抱怨。这就不免令人感慨:假如这时候的苏轼仕途一帆风顺的话,妻子娇儿在怀的他,还会想起那个早已离世的亡妻么?
可见,苏轼的怀念诗需要一个契子的。而这个契子不仅仅是妻子正好离世十年,更多的是生活的重担压迫着苏轼,让他渴望寻求一个“世外桃源”来释放一下。倒也是,原配去世已久,苏轼也早已另娶,就算是想念原配,这个想念又能有多悲切呢?
而贺铸就被不一样了。贺铸被人称之为“贺鬼头”,这可不同于什么“鬼才”之类是形容人有才华的意思,这里的“贺鬼头”就是单纯形容人长得丑。虽说贺铸也是贵族之后,但是他却也没享受过什么荣华富贵。
和妻子结婚前后,贺铸就一直过着清贫的生活。试想,一个长相丑陋、家境一般的男子,就算是在男权社会,他又能得到多少真心呢?所以,性格豪爽的贺铸虽然也有过逛青楼的经历,但是能真正和他达到心神相通的,却也只有妻子。
一句“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足以勾画出一副温情的家庭生活。和苏轼的浪漫比起来,贺铸的词显然更加凸显日常生活中的夫妻恩爱。所以,贺铸的词更现实,但也更加使人泪目。因为,贺铸的悲情就是描述了贺铸本人的现实之悲。
当然,二位对于诗词表述的驾驭,那自然是各有各的优势,能被称之为“词坛悼亡双绝”,就足以见世人对于这两首词的肯定和推崇。可以说,能把悼亡词写到如此水平的,除却这二位,也没多少人了。
而这两首词无论是在意境的勾画上,还是在语言和首发的运用上,都对后世诗人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就算是跨过几百年的现在,我们依旧会被这些佳作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