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曼表示,“历史的囚徒”首创的“古人访谈录”,表面随意,实则严肃。“它在写实中有情感,幽默中带眼泪,之所以作者笔下的历史人物能打动人,是因为作者走心,在写作对象身上倾注了感情,由此产生强烈的代入感。”
而这种“代入感”,也是“历史的囚徒”所追求的,他说,“古人都离开那么多年了,还想跟他们交流,似乎有点幼稚,有点柏拉图。其实,真的可以。我渴望通过揣摩理解,用自己的叙述方式,最大限度还原历史现场,刻画古人心理。有粉丝留言说,‘看了一晚上你的文章,感觉有些不羁、深情,又很细腻,仿佛在写一个人的时候,完全把自己代入……看你写的文字,我感觉很容易走进他们的生活。’我理解他,这是因为人与人之间发生了最难得、最复杂的心理反应,这种反应,俗称共鸣。文字一旦带有情感,它就开始闪光。只要你展开想象的翅膀,走进历史的尘烟,你也能与古人共鸣。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它与时间空间无关。”
“历史的囚徒”认为,无论是读历史还是写历史,都应该有代入感,“这个历史人物或者历史事件看似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其实真正地把自己放到那段历史里面的时候,就会很有意思,就会感觉到历史的魅力。”
而要把历史写活,“历史的囚徒”认为,最紧要的就是“尊重它”。“因为我们身上流的,是古人的血,我们是他们生命的延续。不尊重他们,就是不尊重我们自己。”
在有了尊重后,要把历史写得好看,“历史的囚徒”认为至少还须做到以下几点:一是熟悉并掌握基本史料,二是从史料中拎出最重要的特征,三是熟练运用现代表述方式。“我的感受是,如果你的文字没有魅力,别人很难坚持看下去,你写着写着,也觉得聊胜于无。”
即使做到以上三点,“历史的囚徒”认为,从历史中挖掘精彩故事,还只是完成了一小半。“接下来,你要投入自己的感情,与古人交心谈心。其关键是,每次写一个人,要把心掏出来,写完了,再把心放回去。如此反复。这是难度极大的一件事。主要是因为,人们现在可以投入时间,可以投入经费,却很少能投入感情。”
幽默是我写作的“灵魂”
解烦只有幽默可以做到
“历史的囚徒”的文章能够走红,与其文字活泼幽默密不可分,比如他讨论“项羽最爱哭鼻子”,写了篇《项羽:为什么我哭得带劲,因为我爱得深沉》;他好奇“辛弃疾是个古惑仔?”就写了《“大宋第一古惑仔”辛弃疾:看我把栏杆拍遍》;有网友给他留言说“看你的每篇文章都笑了,文字行云流水不足为奇,但幽默的灵魂弥足珍贵,你对历史的感悟和人物的揣摩都很精准,悲凉的历史在你不紧不慢的讲述中变得生动鲜活而有温情。”
“历史的囚徒”坦承自己推崇幽默叙述,“甚至称它为我写作的‘灵魂’。”在描述古人的时候,为让读者更快记住他,更深体会他,“历史的囚徒”说自己总会试图创造一些幽默的场景和语言。“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找到任何一个方法,可以像幽默一般,迅速地纾解繁琐和苦难。这也是我在写作的过程中,极其推崇幽默叙述的原因,我曾说如今知识遍地,人们的求知欲得到空前满足,但焦虑感和无力感也接踵而至。所以,现代人不求解惑,但求解烦。解烦,只有幽默可以做到。”
同时,“历史的囚徒”强调,他所说的幽默不是低级搞笑,也不是强行创造幽默,而是灵光一现,令人会心一笑。“词典上解释说,所谓‘幽默’,形容一个人或一件事有趣或可笑,但更可贵的是意味深长。读者看完诙谐的句段,在那儿久久不得释怀,这样的幽默才是有生命力的。”
喜欢写在逆境中奋起的正能量人物
“历史的囚徒”表示,值得去书写的古人很多,但是他最关注的还是那些人生很坎坷、生活很困苦,但是身处困难之中,仍然能够保持自己的善良,有自己一份追求的那些古人。“我的写作都是正能量的。正能量在历史中,在现实中,其实处处可见,只是有很多人看到的是生活中的阴暗和不如意。有人说,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我并不同意这种说法。相反,正能量拥有强大的传播力和感染力。”
“历史的囚徒”已经完成了一百多个古人的写作,他说其中的大多数主人公都有一颗天真善良的心。“他们在现实中踉踉跄跄,摔了不少跟头,但从未改变他们的热爱——爱国家,爱故乡,爱朋友,爱这个世界上的一草一木。他们甚至不会去恨其他人,包括曾经严重构陷他们、差点让他们死于非命的人。正像我在《唐伯虎的风中零乱》里所写的——一个人在逆境中的奋起,远比在顺境中的成功更能打动人,人的精神力量无限。所以,从屈原、陶渊明、李白到苏东坡,我写的这条主线是我最喜欢的一条主线。具体到第三辑里面,我最喜欢的几位历史人物有李白、杜甫、白居易、李清照和王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