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泚叛乱时,泾州将领田希鉴杀了忠于皇帝的节度使马河清,自己成为节度使之后,为朱泚摇旗呐喊。
泚数遣人诱泾原冯河清,河清不从,又结其将田希鉴,遂害河清以应贼,泚即以代河清,使结吐蕃。
后来,当朱泚败逃至泾州时,田希鉴开始后悔犹豫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如果跟着朱泚一条道走到黑,那自然也是可以的,因为唐德宗应该不会放过自己,现在临死前再赌一把,无论胜败也都算是不枉此生了。
当然也可以从名义上倒向唐德宗一边,但是紧握手中的枪杆子绝不撒手。
如果再怂一点,那就是完全倒向唐德宗一边,把兵权也上交了,再想办法将功赎罪,甚至跪在唐德宗的面前祈求宽恕。
张光晟比较怂,所以他选择了投降唐德宗,结果依然遭到了清算。
张光晟在临死前,说出了一句非常著名的话,那就是我一不应该做,二不应该休!说得具体点,我首先不应该造反;其次,我造反了就不该后来又胆小怕事。
这就是成语一不做二不休的出处。
先是跟着朱泚造反,后来又背叛他,这叫什么事呢?说得好听点这叫迷途知返,说得难听点这叫墙头草。
处于类似的背景下,人们总会感觉迷茫的。
继续站在朱泚身后,怎么看也是穷途末路了,而且朱泚是乱臣贼子,你继续跟着他,这就是标准的自绝于人民。
但是背叛朱泚,然后像狗一样地爬在唐德宗脚下,万一最后还是被他弄死,这叫什么事呢?
因为类似的原因,当朱泚逃到泾州时,田希鉴一度想阻止他进城。但有人劝田希鉴说,以你的处境,你觉得一门心思向皇帝投降,他就会放过你?我觉得你还不如背水一战,继续跟着朱泚混。
泚将梁庭芬入泾州说田希鉴曰:“公比日杀冯河清背叛,今虽归顺,国家必不能久容,公他日不免受祸。何如开门纳朱公,与共成大事!”希鉴以为然。
但是田希鉴想来想去,终于还是决定站回唐德宗一边。面对此情此景,朱泚一伙人多少有些绝望了。
当然了,在这种绝望中,他们肯定不会忘了诅咒田希鉴一番。
你以为大唐的昏君会放过你?你也想得太美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皇帝肯定会杀了你,以及你的全家!
面对这种诅咒,田希鉴肯定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但是站在田希鉴的角度,他认为自己背叛唐德宗事出有因,因为当时是大势所趋;现在自己戴罪立功、将功补过,应该可以免除一死。
要知道,自古就是法不责众,如果唐德宗把打击面扩大了,就有可能再次翻船。
当唐德宗的亲信将领李晟进入泾州时,似乎也证实田希鉴的这种判断。因为田希鉴一个劲儿地和李晟套近乎,而李晟也对田希鉴非常热情。
希鉴妻李氏,以叔父事晟,晟谓之田郎,晟命具三日食,曰:“巡抚毕,即还凤翔。”希鉴不复疑。
但是很不幸,等李晟感觉已经控制住泾州的局势后,马上就翻脸无情了。
皇帝有难了,你就跟着乱臣贼子对皇帝趁火打劫,你还有脸见我吗?面对李晟这种大义凛然的斥责,田希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于是乎,泾州参与叛乱的骨干分子全都被李晟杀了。
最后,李晟卖了田希鉴一个人情:你和你儿子我都会留个全尸,毕竟以你的罪行,我也只能帮到这一步了。
希鉴坐晟下,未知当死,晟顾曰:“田郎不得无罪。”左右执以下,晟曰:“天子蒙尘,乃杀节度使,受贼节,今日何面目见我乎?”希鉴不能对。晟曰:“田郎老矣,坐于床置对。”乃缢幕中,以李观代为节度使。
田希鉴和张光晟选择了站回唐德宗身后,并且一心将功补过,但最终还是被清算了。
朱泚叛乱的时候,蒋镇被迫成为他的重要助手。
蒋镇在长安城中,曾做了大量保全他人的工作。在蒋镇看来,他认为皇帝应该会放过自己的,而且得到他帮助的人,也都希望皇帝放过他。但是很不幸,皇帝并没有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