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画像
李卫管理两浙盐业商场,大刀阔斧绣花针,很快安稳了社会民意。一同,他还要点构筑海塘,简直每年都要奏请整治浙江海塘事宜。雍正帝不满足江南总督范时绎对松江海塘改土易石工程的处理,令李卫赴工查勘,并采用了李卫的修治计划,由李卫同江南督抚稽察管理。海塘工程系由政府财政开支,但所拨款额多不足用且必须先经奏准,然后兴办。李卫在浙江多方面自筹资金,“除应动用正项之外,皆系每岁设法盐务等类节约额定盈利连续抵用”(《清史稿·李卫传》)。
李卫仍是一个拿手捕盗的高手。雍正六年,江南地区响马盛行,而当地官又非缉盗之才,范时绎不实行督臣之责,伙同按察使马世烆、游击马空北对诸响马在必定程度进步行庇护,常常以替身代为受过,使其逃过一劫。雍正帝及时录用李卫统管江南七府五州盗案,控制各级兵将官吏。
李卫明察暗访,大刀阔斧,捣毁了一系列犯罪团伙,并毫不徇情上书弹劾不法官员。范时绎被调离原职,马世烆、马空北被贬戍放逐。期间,李卫还破获了一同甘凤池、张云如等准备雍正八年秋天发难反清复明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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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七年,李卫被加封兵部尚书。他因母病故,回任守制,不久加太子少傅。三年后,他署理刑部尚书,出任直隶总督,提督以下并受控制。
第二年,李卫疏劾内阁首辅、保和殿大学士鄂尔泰的弟弟、步军统领鄂尔奇坏法营私,紊制扰民。雍正帝虽碍于情面没严惩鄂尔奇,但因而奖赏了胆大的李卫。
乾隆上位后,李卫仍秉公执法,疏发诚亲王府护卫库克与安州民争淤池,被恩赐四团龙补褂。
四团龙补褂,是皇子王爷的朝服,是荣耀的标志。清制,皇子龙褂为石青色,绣五爪正面金龙四团,前后两肩各一团,间以五彩云纹。亲王,绣五爪龙四团,前后为正龙,两肩为行龙。郡王,绣有行龙四团,前后两肩各一。
《乾隆皇帝半身冬装像》,郎世宁画
礼亲王昭梿在《啸亭续录》专辟一节写“四团龙补褂”:“诸王有特赐四正龙者,许服用焉。异姓初无赐四团龙者。雍正中,年大将军羹尧特赐四正龙补服,不久即以骄败。乾隆中,傅文忠公以椒房优宠,兆文毅公惠以平定西域功,阿文成公桂以平定两金川功,福文襄王康安以平定台湾功,皆赐四团龙补服。”乾隆朝四团龙补褂受赐者,傅恒为孝贤纯皇后之弟,乾隆十四年督师大金川之战,克服莎罗本父子,两封一等公,出师获赐。兆惠、阿桂、福康安都是以照耀军功受赏。
李卫受赏四团龙补褂,则于乾隆二年正月,比傅恒要早十二年,是因秉公持正。足见,他之于雍正、乾隆心中的位置,位列极品之上。其时的四团龙补褂,与皇帝的龙袍无差异,直至乾隆十四年,傅恒受赐后,认为与御服无别,乃奏改亲王服二行龙二正龙补服,郡王服四行龙补服,认为定制。
李卫病疾发生,乾隆帝派御医到府诊治。乾隆三年十月二十二日,李卫病逝,年五十一岁,乾隆帝命按总督例赐予祭葬,谥敏达,入祀贤能祠。但是,四十二年后,乾隆帝忽然发飙,称:“李卫于督抚中并非公平纯臣,在浙江无积德行善于民,闻其仰借皇考恩眷,颇多固执骄恣之处。设使此刻尚在,犹当究治其愆!”(《清史列传·李卫传》)圣心难测,李卫极受雍正的重用和恩宠,品秩不过从一品,乾隆初登大宝,却给了李卫四团龙补褂,以示最高恩宠。然就因为乾隆巡幸江浙,见到杭州西湖庙里有李卫及其妻妾的塑像,“虽有巨细,相貌相仿”,且书“湖山神位”,很不快乐,命令将一切的神像销毁。
李卫死后荣辱,好像雍正在五十多年前便以先知。早在李卫初任云南布政使时,雍正帝劝诫他不要有“小人逞志之态……若不痛自刻责,未易改除,将来必以此劳累,懊悔何及。”李卫早死,没有懊悔的时机,但其干才之名,却被乾隆帝大举污损,就连敢说真话的昭梿都未提及李卫在乾隆初年穿过四团龙补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