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9-1《八关斋积德行善记》中的“武”
图9-2《八关斋积德行善记》中的“师”
此外论者多以为颜真卿前期的书风遭到了褚遂良的影响,但“褚、颜二体的师承联系无法切当坐实”,(杜纶渭《何以为“广阔教化主”——褚遂良楷书相貌及其在唐代的影响》)朱关田在谈到前人多以《宋璟碑》为学褚之作时指出二者类似乃是俱“平画宽结”之故,但“颜真卿楷书结法出自家学 ……异曲同工,与褚氏同一法门,仅仅颜真卿往常用笔圆劲,别有一番淳厚意趣。所以当他一改细挺,便似褚氏风味,并非是他有意仿写去寻求褚家异趣的。”(《我国书法史·隋唐五代卷》)朱关田做此论时,《王琳墓志》没有出土,从艺术语言和体现办法上看,《王琳墓志》以及此次出土的《罗婉顺墓志》明显更挨近褚风,但若谓之直接学褚,似也不当。但颜真卿《郭虚己墓志》、《多浮屠碑》对这一类书风或遭到徐浩的影响,却很有或许(图21)。徐浩长颜真卿六岁,颜真卿家世多以学说不论,而徐浩祖上如徐峤之就已负书名,且徐浩书名早于颜真卿,二者在宦仕中脚印多有重合,且屡次协作书碑。(朱关田《颜真卿与徐浩》,《初果集》)1970年陕西西安何家村出土了一批唐代金银器,现在学界对其断代的详细年岁尚有争议,但大致都在德宗朝左右,即公元8世纪晚期。(《花舞大唐春——何家村遗宝精粹》)其间有几件盛放乳石的银盒,上书“上上乳一十八两”字样(图22),字体风格颇近徐浩,亦可见徐浩书风在其时的影响力。
图21 徐浩《不空和尚碑》
图22 何家村出土银盒
三
后世纯学颜楷而名家者其实并不多,这或许正应米芾之言:“颜鲁公行字可教,真便入俗品。”颜楷“挑踢”的装饰性动作在米芾看来不啻为俗,盖从书写的视点看,这种抑扬激烈、需求华饰方能完结的书体与二王一系的传统帖学明显不入同一法门,黄惇对此也曾有过书法教育层面上的反思。(《颜柳的妨碍》,《整理与逾越》)晚明清初的王铎傅山都曾致力于颜楷,王铎的大楷根本是一派颜家相貌,傅山则以小字《麻姑仙坛记》打散结体熔铸自己的风格。然后惟钱沣甚至近世的谭延闿是颜楷名家。但颜真卿书法的影响并不止在书法本身,而在于书品与人品的结合。作为前史上赫赫照耀的忠烈名臣,颜真卿以其一起的人格魅力在北宋文人中掀起一阵学颜的风潮。欧阳修、蔡襄、苏轼、黄庭坚等天水名臣都曾遭到过颜真卿书法的影响。至赵孟頫初去大都,北方士人们仍热衷于学习颜体。简略来说,这一方面是颜氏本身书风的吸引力,此外唐宋文明的转型使得北宋文人们在士性上高度高昂,遂以“道德文章”相自期许,在这一层面上,颜真卿无疑是一个值得标举的典型。
傅山《逍遥游》
谭延闿书法著作
部分信息和图片蒙老友王延智、吴一冰、张今、郭振宇、周正的协助,在此同时称谢。
图10-1《元结墓表》中的“颜”
图10-2《元结墓表》中的“浮”
这种结字改动的趋向在《画像赞》之后的《郭家庙碑》(图11)与大字本《麻姑仙坛记》(图12)之间更能明晰地由著作全体上体现出来。颜真卿年代的楷书碑文书写有所谓的纸写、绢写和直接书丹上石之分,但无论是哪一种办法,书写时大多会遭到有形或无形的界格约束。关于相同的方形界格,《郭家庙碑》全体字形尚取长势,但到了《麻姑仙坛记》,则给人以颜氏一着笔就欲填满界格,因而长笔画都没有向外扩展之感。咱们也能够从“行距感”上来验证这一点。常见的字帖多为剪裱本,行将原拓裁剪从头装池成册者,或许原拓的字际联系不能彻底在剪裱本上重现,那么只需一比较《多浮屠碑》与《大唐中兴颂》《颜勤礼碑》《颜氏家庙碑》(图13~图16)的原石即可发现这种字形由长而方带来的行距逐渐减小的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