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忆我因何事,昨夜三回梦见君 | 白居易与元稹

2020-12-14 13:41:44 作者: 不知忆我因何

“元白”可以说是唐代诗人中彼此唱和最多的两位诗人了。看他们二人的信件往复,爪牙诗都是一些即兴而成的著作,没有通过精心的处理,没有诗篇的繁复技法。当然,这跟“元白”二人倡议的“新乐府运动”有必定的联系,他们建议写作那些可以让不识字的老妪都听得懂的著作。可是二人即兴酬唱的著作,与“新乐府”不同,它们预设的读者只要对方,而“新乐府”著作则是带有向上进谏、向下教化群众的等待。从这个意义上看,“元白”私家唱和的诗作,更像是一种私信。这些千里往还的文字,是专归于朋友之间私密的絮语,他们几乎好像恋人一般,无话不谈,日子中的一些小事,都可以引发对对方的怀念。

元白二人,也像杜甫梦见李白相同,彼此闯入对方的梦中。唐宪宗元和四年(公元809年)的一天,白居易和朋友李杓直从慈恩寺出来,来到一家种着花的酒肆喝酒,当他折了一段花枝作为行酒令之物时,登时想到,酒席中独缺他最好的朋友元稹。元稹几天前刚刚离开了长安,白居易约略算了一下,这时分他应该来到梁州(今陕西汉中)境内了。

同李十一醉忆元九

白居易

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筹。

忽忆故人天边去,计程今天到梁州。

元稹的《元氏长庆集》中载,元稹到梁州后的某一天夜里,梦见自己还在长安,正在跟白居易、李杓直一同游慈恩寺。这时分,驿站的胥吏招待别人去排马的声响把他惊醒了,模糊中才发现,自己原本现已到了梁州。

使东川·梁州梦

元稹

梦君同绕曲江头,也向慈恩院院游。

亭吏唤人排马去,忽惊身在古梁州。

元稹在诗下注:“是夜宿汉川驿,梦与杓直、乐天同游曲江,兼入慈恩寺诸院,倏可是寤,则递乘及阶,邮吏已传呼报晓矣。”晚唐有位叫孟棨的人,修改过一本叫《本事诗》的册子,记录了爪牙诗人的趣闻逸闻和诗篇本事,尽管书中演绎的诗篇故事多不可信,却也能看到唐代人对诗人、诗篇的一些观点。《本事诗》中便将“元白”二人上面这两首诗捏合在一同,以为是一同之作:“时白尚书在京,与名辈游慈恩寺,小酌花下,为诗寄元曰(同上,省掉)。时元果及褒城,亦寄梦游诗曰(同上,略有文字收支,省掉)。千里神交,合若符契,友朋之道,不期至欤?”感应之说未必可信,却也可以看到唐人对元白友谊的仰慕。检诸元白诗集,二人唱和频频,除这两首之外,还有一些诗中提到常常梦到对方,或许由于对方梦到自己,而自己却梦不到对方而自责不已:

梦微之

白居易

晨起临风一惆怅,通川湓水断相闻。

不知忆我因何事,昨晚三回梦见君。

酬乐天频梦微之

元稹

山水万重书隔绝,念君怜我梦相闻。

我今因病魂倒置,唯梦闲人不梦君。

有时分,他们通过了对方行为的当地,看到对方在某个当地的题壁诗,便会想到对方。

武关南见元九题山石榴花见寄

白居易

来往同路不一同,前后想念两不知。

行过关门三四里,榴花不见见君诗。

元和十年(公元815年),白居易自京至江州,路过武关时,看到了元稹从前在此题写的石榴花的诗。便写下一首诗寄给元稹,他说,咱们先后路过武关,却彼此不知道。在关门外三四里的当地,当我看到你所题写的石榴花诗的时分,石榴花现已谢了。

酬乐天武关南见微之题山石榴花诗

元稹

比因酬赠为花时,不为君行不复知。

又更几年还共到,满墙尘土两篇诗。

元稹收到白居易寄来的诗后,便和诗一首说,过几年咱们一同再去看看,在满墙的尘土中,还会找到咱们的两首诗。

举目皆是的人,会诲人不倦地将自己在异乡的日子细节,全部告知朋友,期望得到对方的回应。在写下这些文字,寄出这些等待的时分,举目皆是之中便会感觉到跨过空间的温暖陪同。左迁九江三年后,白居易逐渐习惯了南边的日子,他把家人接了过来陪自己,还在庐山上置一处草堂闲居。他写了一封信向元稹共享这些工作(《与微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