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留守儿童“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叫”

2020-11-13 10:38:59 作者: 因为她,留守

▲9月28日,汪育红和孩子们聊天互动。 本报记者戴威摄

“在大多数人的认识里,留守儿童都是苦兮兮的,需要被人同情。可是,凭什么他们就低人一等?为什么他们不能享受最好的条件?我就是要改变这种观念”

“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孩子,他们不需要同情,他们需要的是关爱!”在她的臂弯里,孩子们长大了

晚上10点,山城歙县,即将入眠。

汪育红打亮手电,伴着摇晃的光柱,铺开一条通往宿舍的光路。宿舍那头,几个调皮鬼还在打闹,汪育红半哄半唬,让他们安静下来。

给孩子们掖好被子,巡查完二十几间宿舍,汪育红才卸下一天的疲惫,回到自己的宿舍休息。

当了15年校长,这条光路,她也走了15年。

“我们来错了地方?”

第一次走进这所学校,记者一度以为来错了地方。

这真的是一所留守儿童学校吗?想象中低矮的房屋、破旧的桌椅去哪了?多功能活动中心、模拟法庭、千人大礼堂……这些在城市学校都不一定能见到的设施在这里配备齐全。

心中升起无数个疑问。我们把疑问统统抛给了这所学校的创立者汪育红。

或许是太多次回答这样的问题,她不假思索道,“在大多数人的认识里,留守儿童都是苦兮兮的,需要被人同情。可是,凭什么他们就低人一等?为什么他们不能享受最好的条件?我就是要改变这种观念。”

一座人口不足50万的小城,拥有这样一所略显“豪华”的留守儿童学校,有些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背后,是另一个“奇迹”。

2009年,汪育红的身后是364名留守儿童。

那时的留守儿童学校还是课外托管的模式,规模不足现在的五分之一。每天放学之后,孩子们从县城的各个方向陆续聚拢到汪育红的屋檐下。

每天,看着孩子们读书写作业,为他们做几道拿手菜,听听“小大人”们的成长烦恼……

简单的幸福,周而复始。

直到一次,在辅导一个三年级的孩子写作业时,她终于意识到,这样的陪伴对孩子来说远远不够。

“他写作文,迟迟不落笔,我问他为什么不写,他说题目是《快乐的课外生活》,他不知道怎么写。每天一放学就要应付写不完的作业,哪有什么快乐的课外生活呀?”这个问题,她一时无法回答。

为了让他们拥有“快乐的课外生活”,也为了让更多孩子享受到更好的教育,汪育红“疯”了一回。

她要建一所规模更大的全日制寄宿学校。

“之前我想弥补孩子们家庭的缺失,给他们更多关爱,后来我想做得更多,我要给他们创造最好的条件。”汪育红说。

建新学校,办学资质、用地资格、资金压力……有多大的雄心壮志,就有多少阻力难题。“很多人劝我放弃,投入这么高,风险太大,失败了怎么办?最难的时候,我也想过放弃,但我不能把孩子们丢了呀,孩子们喜欢我,家长们也信任我,这时候只能往前,我已经没有退路。”没了退路的汪育红,突然很勇敢。

一个人在县城里奔走许久,失败了无数次后,她终于看到了希望。一位工厂主听说了她的故事,主动为她贷款担保;教育局通过了她的办学申请;几经波折,15亩教学用地终于拿下……好消息接踵而至。

“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每每想起那时,她都会念上这么一句。

2013年,在众人的托举下,一座崭新的学校在歙县古城不远处拔地而起。剪彩那天,汪育红甚至有些恍惚,不太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如果我有十块钱,我愿意拿出九块用在孩子们身上。”谈起自己的学校,汪育红一脸自豪。

她没有说谎。

教学楼里,孩子们可以跟非遗传承人学习竹编,或者在美术室里画一张家乡的风景画,或者在排练厅里拉上小伙伴跳一支舞。

操场上,少年们跑得飞快,脚下生风,眼里有光。

“你的梦想是什么?”

许多年前,在安徽歙县溪头镇的一个山村学校,有位老师课后留下了一道思考题——

“你的梦想是什么?”

一个二年级的小女孩儿挠了挠脑袋,想了好久,才在练习册上一笔一画地写上,“当一名老师”。

18岁时,汪育红把这个梦想变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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