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条件简陋的南音舞台
上个世纪六十到八十年代,一段长达二十多年的旅居生涯,与父亲有关。13岁,卓圣翔迁居香港,30岁,辗转菲律宾,都是为了能常与父亲相聚。期间,他先后加入了福建体育会南音戏剧组、国风郎君社,精进作曲技巧,逐渐成名。
然父亲的早逝,成为他此生最大的遗憾。执着守艺三十多载,卓圣翔早已离不开南音,为了深耕于自己热爱的南音事业,他毅然放弃继承父亲的生意。
“这样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我现在还算有点成就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背负着父亲的寄望,踏上“求索”南音的艰难路途……
厦门“南音一代宗师”纪经亩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正是师父纪经亩的悉心教导,成就了卓圣翔“琵琶圣手”的美名。厦门“南音一代宗师”纪经亩,为了广泛传播南音艺术,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就飘洋过海,到台湾、香港、菲律宾、新加坡、印尼等国家和地区传唱南音。
而在香港的三年时间里,师徒二人相依相伴,卓圣翔在师父的指导下,学习了丰富的南音创作知识和技巧,为往后的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直到1967年,纪经亩返回厦门,师生就此永别。而接棒传承的卓圣翔,循着师父的足迹,将南音的种子播撒到了东南亚各地。
新加坡湘灵南音社社长丁马成
高山流水遇知音,1979年,新加坡湘灵南音社社长丁马成的出现,让卓圣翔有机会全身心投入到创作中去。“在新加坡的那段时间,是我创作的高峰期。”受泉州老乡丁马成的青睐和邀请,卓圣翔辗转来到新加坡,担任音乐指导并专职作曲。
《何日君再来》、《相逢》、《养生之道》、《鸾凤和鸣》等经典曲目相继诞生,后他又与丁马成合著《南管精华大全》,八年时间,创作了三百余首新曲。
卓圣翔与丁马成合著的《南管精华大全》
“丁马成是个非常热爱南音的人,我们一起创作,我作曲,他作词。”知音之间的肝胆相照,令身在异乡的卓圣翔倍感温暖。然而,曲终人散,他再次受邀赴台湾教授南音,一待就是三十年,在这期间,丁马成去世,他悲痛地为《诀别》谱曲,在告别式上献给了最真挚的故友,令人嘘唏……
人生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无论亲人还是良师益友,都成为了卓圣翔更加深爱南音的理由。然而故事还远没有结束,未来的日子,卓圣翔化身海峡两岸南音交流的“使者”,孜孜不倦地投身传承,创作之路越走越宽……
旧时王谢堂前燕
飞入寻常百姓家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距今六百多年的诗词《临江仙》,与卓老自创的曲牌《英雄冢》不期而遇,气势磅礴的唱词,搭配豪迈雄浑的乐曲,两者相得益彰。
卓圣翔国语版《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南音曲谱手稿
“南音的调子好听,但是词不够优美。”1999年开始,卓老在昆曲的启发下,开始将中国的古诗词融入南音谱曲。“每个曲牌都有固定的调子,但是古老的曲牌有时很难表达一些诗词的涵义。”于是,卓老便在传统南音曲牌的基础上,创作了《英雄冢》等20多个新曲牌。
在进一步创新下,这首“滚滚长江东逝水”,打破“闽南方言”的限制,首次使用普通话演唱。“我去拜访厦门大学的一位教授,他说南音唱诗词很好,但是他听不懂闽南语,如果可以用普通话来唱,他会很高兴。”
卓圣翔与学生罗纯祯
尽管有一定的难度,但为了满足教授的心愿,也为了让更多“非闽南语系”的人听懂南音,卓老苦心研究,创作了20多首普通话演唱的南音作品。其中,除了诗词之外,还有《防疫大作战》、《红旗河》、《雷锋之歌》、《青藏铁路》等现代题材的曲目。